第64节(3 / 5)
那爱极还恨的态度到底是为着哪般。这初次校验便如此折辱男儿尊严,康拓简直不能想象真到了那日,还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和曹姽。
但他不是燕王,曹姽也不是先帝,康拓打算见招拆招,假以时日,绝不受制于荀玉的内宫手段。
康拓不知,他走了之后,荀玉又去瞧了曹姽,夜已三更,蔡玖靠在门帘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瞌睡,因为北方苦寒,大小虎姐妹没有跟来,他伺候得很是辛苦。然后荀玉的脚步声一传来,他便立刻清醒,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荀玉对他警觉十分满意。
帐内一片暗香浮动,曹姽散着头发睡得正香,想是与康拓见面十分欣喜,黯淡烛火下荀玉依稀可见她面上由内而发的红晕及梦中由然的笑意,她微叹口气,坐到了曹姽身边,伸手抚摸她散落枕席的长发。
狸奴不知为何今夜被自己的主人赶下床,他识得荀玉,便讨好地上前去蹭荀玉的腿脚,将荀玉更深露重的肢体磨蹭得渐渐暖和起来。
荀玉呆了半晌,才用几乎是叹息地口吻道:“阿奴,你就如我的小儿一般,现今依然是个孩子,待你长大了,你就知道男人在女人面前都是一样的。男人,他们都是一样的。”
小公猫狸奴“咪呜”一声,它自然是不懂的。
王慕之彻夜宴饮,在葛稚川的诊治下,他的五石散的摄入量日趋减少。这日早晨酒醒后才觉得药性略热,便扯了陆亭君,如今称为陆侍人压在身下行事。王慕之昨夜醉酒而眠,陆亭君毕竟做不来侍候人的事情,此时居于上位的王慕之大汗淋漓,汗水合着脸上未卸的傅粉,滚下王慕之的面庞和下巴,又滴在陆亭君的脸上身上。
她按捺不住张嘴低喊,便又不慎纳入口中了,只那滋味无论如何比不上她心里的苦。她深知王郎君并非喜爱她,而是想要她赶紧怀孕,好洗刷己身无法让人怀孕的羞辱。
陆亭君忍耐不下去,只好期期艾艾道:“殿下……殿下,昨夜有消息说,嗯……”王慕之捏住她的下巴催促,肆虐更甚,陆亭君只好忍痛开口:“陛下七日前已经从青州出发了。”
王慕之全身一抖,发将出来,毫无留恋地起身下床,拿一旁陶盆里的温水草草净面,吩咐人沐浴,现如今他依然没有放弃让曹姽回心转意的想法,老天如此厚爱他,如果只是为了让他做一个在台城默默无闻终老的吴王,又为何给他这样一张脸?
陆亭君不敢收拾自己,赶紧爬起来服饰王慕之沐浴,一边道:“已经有宫人被派到甘露殿去打扫归置……”
甘露殿历来为和合侍寝之用,自十数年前先帝盛年便不知何故封闭起来,然除了先帝最后那个无缘的幼子,曹姽三兄妹都是先帝于甘露殿内与燕王慕容傀所得。那么,一旦甘露殿重启,便是曹姽下定决心要生子的讯号。
而显然,曹姽的对象只有自己,王慕之是这么以为的,就算自己的父亲都赞成曹姽去纳别的男子,可是王慕之分明没有看到曹姽身边有媚上之人的存在。
就连那个周威,也已经被打发回义兴周氏,随他父亲周靖都督练兵。
是以王慕之志得意满地去见如今掌管内宫的荀玉,故作请教地打听若是奉召去甘露殿侍寝,自己要做什么准备才好,直到见到荀玉目露讥讽的表情,王慕之才意识到这事情可能的确和自己没关系。
“吴王消息果然灵通,”荀玉静静地开口:“可也不够灵通。”
王慕之红着眼问道:“是谁?”
荀玉准备离开:“吴王明明知道,何必明知故问?”
王慕之怔楞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大吼:“这不可能!不可能!陛下怎能自甘堕落?那人,那人是个……”
“吴王慎言!”荀玉打断了王慕之的话:“东魏乃是女主天下,日后产下的皇子只需要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皇帝,他的父亲是谁根本不重要!你与陛下结缡三载,毫无建树,就算那人身份卑下,只要让陛下得到皇子,就胜你千倍百倍,你若敢有碍陛下子嗣,老身就断了你的五石散,使你日日嚎哭涕流,让天下人看尽吴王丑态!”
五石散发作起来,人连父母儿孙都不识得,何谈其他?王慕之打了个冷颤,心里又咒骂起陆氏兄妹,若不是他们作祟,自己如今何须因五石散受制他人?他不敢再同荀玉强辩,回去后便虐待陆亭君日甚。
康拓被召入建业待了一旬,终得入台城,荀玉他是认得的,荀玉身边坐着一个瞎眼老媪,他明了便是那日帘后之人。
荀玉也不废话,朝他点点头:“奉国将军听诏,今夜乃陛下可受孕之日,尔须入甘露殿侍奉。其间关窍,由孙媪主持,尔不可慢待、不可违拗,陛下若有些微不适,尔入内侍奉之事就再无往后,可听清了?”
康拓心道待到上了榻哪还有别人指手画脚的余地,便不以为然。
荀玉冷笑一声,暗想今日便要你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汉书·律历志》说一粒黍的宽度为一分,十分为一寸,十寸为一尺,公认的汉寸在23厘米……
不要告诉我你们在算什么,因为这会儿我也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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