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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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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此事情的前因后果,只不过希望廷尉监能够问朕一句‘何以这刀鞘会在朕的手上?’又譬如“这案子与朕有什么关系?’你若查不出也就罢了,可你竟然骗朕,这渎职之罪和欺君之罪,差别可大了去了!”

王道之一听曹姽这句话,顿时醍醐灌顶,他没有料到这竟然是皇帝的圈套,不说这满朝文武,就是整个儿建业城也成了她曹姽掌中玩物!可明知这廷尉监只是个倒霉的替罪羊,是曹姽下刀所在,王道之内心深处却没什么不满,也许从曹致死后自己就在期待这天,然而他原本以为曹姽是没有这种资质的。

这廷尉监也是活该,这所谓的破案竟然全部都是捏造的,并不如王道之先前所想是小疏忽,这样一来此人中了曹姽计谋,竟是死不足惜,只可惜区区一人,不知要将多少人拖下水去。那廷尉监浑身抖如筛糠,不停叨叨着“陛下饶命”!

曹姽站起身来,着左右侍卫将那廷尉监押了下去,她捡起那把匕首端详几回,到底是自己素日的旧物,流失在外多日,手感也依然不错,这时还有不长眼的出来为那廷尉监求情,直说堂上所述语焉不详,实不知廷尉监到底犯了何罪。

曹姽只好笑骂一声“蠢材”,将匕首收入袖中:“这本是朕的爱用之物,朕初登大宝,想要试试你们的办事能力。便从牢里提了两个死囚,许以重金给他们的家人,让他们给朕在建业的繁华之地演了一场戏。这两个死囚一个扮作说书人在酒肆大肆宣扬朕的‘风~流之事’,另一个扮作乞丐找个日子刺死了他,而后被朕派人杀死,充作一件无头大案。”

底下人显然被曹姽兴之所至编出的一场戏给震惊了,这皇帝竟然在建业城里光天化日雇凶杀人。

“朕以为廷尉监会给朕三个答案,这最上乘的答案便是他带人来质问朕,质问朕为何要以死囚为伶人,扰得建业城不得安宁;次之的答案便是廷尉监自告无能,说自己无法破案。”曹姽笑起来,那笑意直让人发寒:“可他选了下下之策,尸位素餐、胆大包天,企图以不实之编造对朕瞒天过海,这样的奸猾之徒,让朕怎么放过他?况且这廷尉监是两千石的高官,居然不过是这样素质和能耐,那么其他人……”

王道之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廷尉监是王家的人,曹姽拿在手里的把柄证据确凿。她如今要发难,求情只会适得其反,怪就怪那蠢人要入圈套。

“将廷尉监革职查办,他的职位由御史陟都接任,廷尉署更名大理寺,陟都任大理寺卿,位列九卿。”曹姽早早看中的酷吏就该派上用场了:“为肃清不法渎职官员,凡与此事相关之人,均停职查办,想要官复原职的,朕要一个个看过卷宗。”

元熙二年,留在人们记忆里的是建业官场的一次巨大震动。

酷吏陟都,是曹姽手上的一把刀,他冷血无情、铁面行事,一时之间以廷尉监欺君罔上为由头,清查出他历年受贿索物、陈案冤案之罪状,以受贿一线,又牵连甚广,廷尉监一众大小官吏又有不少官爵乃是以钱换得,便又添买卖官位之罪,将负责品评官位的中正数人下狱。

因中正署一度被查抄一空,导致惯来把持在世家大族手上的九品中正选拔制停摆,从此沦为形式,几年后便被废黜。

长达三个月的时间,建业凡是为官之人,无不风声鹤唳;牢狱中那些曾经风光无限的高官,塞得囚室人满为患。即便其中多方游走、几多求情,最终仍不免罢官降职。犯官家人亲朋送予陟都钱财布帛等物求情,陟都也毫不推辞收下,却从不给准信,所有财货作为曹姽的私库没入宫中,事后对人犯该怎么处理还是怎样处理。

那些家人丢人丢财,想往宫中哭诉,又不得其门而入。渐渐每旬的朝议,人数越来越少,曹姽将养在昭明宫内的士子一一任命,平日只在昭明宫中议事,形成了一处昭明宫的内朝,原台城太极东堂的外朝却几乎被扫荡一空,皇帝每每只是走个过场,出席的大臣也是稀稀落落。拿来商议的议题,也多是已经在昭明宫摊派下去的政事,曹姽趁着机会大肆清洗旧臣,将自己提拔的心腹们安插在了紧要的位置上。

王慕之以为王家的拥护者们在朝堂上遭到了重创,王道之必有反击,哪知道从头到尾都毫无动静。

不独王慕之这样想,曹姽自己也是这样想的,而王道之却比谁都沉得住气。到了最后还是曹姽耐不住,某日将王道之单独留下来说话,阴谋阳谋什么都好,她得和王道之把话讲清楚。

王道之似乎一直在等着曹姽问自己。

“陛下,司马家从曹家手里抢走了天下,结局又是如何?司马昭、司马炎子孙繁多,仅司马炎就有二十六子。但西晋皇族先自相残杀,然后被胡人杀,‘四十八王一日俱亡’。永嘉之乱后,西晋宗室南渡幸存者仅十二人,出自琅邪王、汝南王、彭城王、谯王四系,不但没有司马昭的后代,如彭城王、谯王两支甚至不是司马懿后代,司马昭最终绝嗣灭族。”王道之侃侃道来,诉说着曹家的天命所归:“王家的权势并不如当日司马家,某并不想与陛下作对。”

曹姽紧抿着唇。

王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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