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 / 4)
命,强撑着冷笑了数声才道:“王神爱,房中只有你和太子两人,太子无故遭了毒手,凶手舍你还谁?你还装腔作势,在此处发号施令,我宇文燕第一个就不饶你。”
“你要怎么不饶我?!”王神爱丝毫不怵,她一步都不能退:“一切自有女帝秉公查办,你休要再胡言。”
宇文燕冷笑着不买账,作势就要往外走:“我直接找女帝评理,看看咱们这位高门王氏出来的太子妃,是怎么从了王尚书的野心,毒杀太子,意图谋夺朝政的。”
“你放肆!”关键时刻,外殿的周威已经得信赶到,见宇文燕言辞咄咄逼人,情急之下出声喝止,他心头悲怆,却强作镇定地问王神爱:“太子妃,太子究竟如何?”
宇文燕直呼自己倒霉,周威竟来得这样快,好在一时未必能够怀疑到自己身上,她不好再做出头鸟,便站到了一边,王神爱点头示意周威入内查看,周威深吸一口气进入内室,远远看见一地狼藉中一双男人的方头履,再往前是个男人的身形,离得近了,他发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太子曹修乌青着一张脸,活像要把身体里的血都吐出来那般,染得到处都是。周威蒙住自己的眼睛,呆立片刻,走了出去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有气无力道:“请太子妃去邻近的别室休息,此地有末将守着,一旦台城来人,便去请您。”
王神爱其实此刻心绪大乱,但为了孩子着想,不得不听从了周威的建议。
半个时辰后,大司马门第一次入夜开启,女帝的銮驾莅临东宫,她脸色微沉,并看不出悲伤怒意,慕容傀与她并肩而行,几次想伸手揽住女帝的肩,最后又作罢。曹姽今日被慕容傀召进了宫中,这会儿和难得放风的曹婳一起,面色难看地跟在女帝夫妇的身后,曹姽一直到看见周威,才拼命眨着大眼冲他使眼色。
周威看见了,却无能为力,他朝女帝跪下如实禀报:“末将无能,请陛下降罪,太子他……此刻就在内室,太子妃已经及时避出,现场一分一毫都没有动过。”
曹姽恨不得拨开众人闯进去,但待她走进去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这种情景不如不看,曹修死状惨烈,远比上辈子还要瘆人,女帝默默蹲下合起他暴凸的双眼,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傀到底年纪更大,反应更快些,这时王神爱已经赶过来,对着女帝深深跪下,话还未说,先哭了起来。
她到底只是个未及双十的女子,夫君又死在她的面前,即使已经换了一身整洁的衣物,此刻身上还是带着一股血腥味,慕容傀看着心烦,连忙让她起来:“你肚子里是菩萨哥唯一的血脉,还跪什么跪,坐一边去。”
慕容傀立时就开始清查前因后果,知道当时室内只有太子夫妇二人,下人在布菜之后就离去,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况且太子的饭食还是有人试毒的,当下的确是王神爱的嫌疑最大。
宇文燕见他迟疑,小心地凑上前去道:“启禀燕王,我赶来时,正碰见太子妃的侍女唤门不应,我也帮着喊了两声,太子妃才从里头一身是血地出来,”她恶意地看了看王神爱:“室内的确再无旁人。”
王神爱紧咬着嘴唇,反复吸了几口气才道:“儿媳不孝,请陛下和燕王明鉴,太子喝的那个杯盏原是我的,只是今夜我二人温情脉脉,太子说想要喝一盏交杯酒……”
曹姽正看着曹修的尸体不能回神,满脑子乱哄哄的闪过的都是曹修因瘟疫而死、曹婳亦然,自己冲龄继位,爱慕王慕之又不理国事,最后那种悲伤的感觉就如鸡鸣寺那把火一样灼烧得她浑身发疼,她头痛欲裂,老天竟然不肯放过她。
但是王神爱话音才落,所有人都愣了一愣,难道这毒却是冲着王神爱而去的?
这事情该有多么的可笑,夫妻二人冷淡了四年之久,曹修兴之所至的一次温情竟然就自己赔了性命,给王神爱挡了死劫。但王神爱怀着孕,若有人要谋害她,范围实在太过狭小。何况同样的酒盏和酒,喝的人一个立刻身死、一个却安然无恙,实在匪夷所思。
女帝默默站了一会儿,曹姽见她背对着自己,并不知她有没有流泪。但此时曹致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让人将王神爱接入台城,由她亲自看顾,务必使得曹修的遗腹子没有丝毫闪失。
又令人去王家报丧,嘱咐家主王道之天明之后去见见王神爱,并安排治丧的事宜。东宫内按照女帝的吩咐,其余闲杂人等开始搭起了灵堂。
最后,女帝要求刑部的官员介入彻查此案,而天明之后,如何向天下通告东魏太子曹修遭毒害暗算身死之事,又是一桩天大的难题。
慕容傀的眼神却定定落在那柄芙蓉卷云纹的青瓷酒壶上良久,突然默默低语了一句“不必叫上刑部的人”,曹致听不明白,正要上前,慕容傀却突然抓起那柄酒壶恶狠狠地掷了出去,只听宇文燕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出了门外,额头上被慕容傀巨力砸出个洞来,血流了满脸,狰狞可怖。
众人还未及反应,慕容傀已经跨了出去,一把掐住宇文燕的喉咙将人举起来,呼吸被阻,宇文燕即便额上剧痛,依然拼命挣扎,一面求道:“我当时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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