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4)
曹姽和沈洛正端了药碗回来,听到大虎这般失态大叫,曹姽暗想果然大虎也拿他没办法,这混蛋又不知道如何作弄人了。当下二话不说,就随沈洛一起迈进了帐篷。
帐中鸡飞狗跳,胡凳和小几倒在地上,大虎正追着重伤的阿揽,阿揽则轻松闪避着道:“女郎有话好说。”
大虎有苦难言,看到曹姽和沈洛回来,竟然“哇”地哭出来,扯着曹姽衣袖跪下道:“公主,奴婢无能,这个人实在无耻……”
莫非他对大虎不敬?曹姽又直觉阿揽不是这样人,正要大虎抹了眼泪把事情说清楚,就在众人眼前,阿揽站直了身体,手在衣襟内四处抠挖,舒服地叹口气,才扯出带着一方鹅黄绢料的手道:“某方才急得满身大汗,实在失敬。”
曹姽脸一下子僵住,立刻就知道为什么了。大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贴身衣物被男人拿来擦汗,怎能不急?偏这男人气定神闲,装作一脸不知情的样子,仿佛手上不过普通布巾,真是作戏的一把好手。
沈洛已经转过头去,避嫌不看,假装把小几扶起来,将药碗放在上头。
曹姽见事情混乱,只好对大虎说道:“你和沈洛先出去,我来和他说。”
大虎先时还不肯,就怕曹姽在这无赖手中吃亏,一直到曹姽承诺他若多看两眼,就挖他眼珠,他若动手,便砍他双手,这才把大虎哄出去。
待帐中只剩二人,曹姽豪迈伸手:“拿来!”
阿揽将帕子一抖,软嫩的丝料上头清清楚楚印着黏腻的汗渍,使得那鹅黄色无端端深了几分,曹姽看着浑身不自在,终于下定决心探手去拿,阿揽却将手一抽,让曹姽扑了个空。
曹姽的脸便沉了:“你什么意思?你要学姜太公钓鱼,那愿上钩的鱼如今被康公抓了在后营饱受折磨呢。”
阿揽将心衣塞回了衣襟,曹姽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总不见得去扒男人衣服,阿揽便悠哉道:“后营有没有鱼我并不知道,但昨日发生在后营的事我是知道的。”
曹姽心里“咯噔”一跳,莫非这两人还真是郎有情妹有意?她略带轻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副显而易见的胡人长相,因不修边幅更显得粗鲁犷迈,难不成他还指望着福清真的归依匈奴刘氏,想捞个现成的北汉驸马都尉来做不成?
她眼中不由就带了鄙夷,阿揽知道她想歪了,也不点破,反而问道:“昨日你在后营,可是烧坏一条裤子?”
曹姽一愣。
阿揽见她模样好笑,正好坐下端着药碗一饮而尽,药汁因他大口灌入有丝丝流下脖颈,他喝完放下空碗抹抹嘴,又将心衣拿出将污渍抹了抹,这时曹姽已经忘记要去阻止,他才继续道:“今日雷大婶前来送衣物,说是裤子补都补不上,要我找军需官再去领一条,这一往一返少说也要三日,所以我最近都没的裤子可换。”
曹姽目光落在他那条粗麻布胡裤上,才呐呐道:“我昨日一时情急,赔钱也好,去给你弄条裤子也罢,就当我向你赔礼,但你需把东西还我。”
“中下县尉俸禄二百石,我如今有钱。裤子向军需申领,不过多花些时间,也并非领不到,某如今什么都不缺。”阿揽慢慢道来。
曹姽咬牙:“你就是不肯还来对吧?”
阿揽笑道:“何为借?何为还?公主欠我一条裤子,我欠公主一件……”他指指胸口:“姑且称是衣物,不是正好两厢扯平?”
鬼才和你扯平!曹姽咬牙切齿,且不说那条破裤子和自己的衣物没的比,自己的贴身衣物被扣在男人处,这算什么?
帐外大虎眼圈发红,沈洛看她慢慢止住哽咽,才劝道:“你不必生气,阿揽不是坏人。”
“是,他不是坏人。”大虎啐了一口:“他是无赖!”
曹姽没有出来,二人只好等在外头,大虎又听不见里面在讲什么,只好急得团团转。
正急着,却远远看见康肃朝这里过来,二人连忙见礼。
康公脚下不停,直直就进了帐中,曹姽正和阿揽僵持,也无甚不雅,见康肃突然来到,阿揽连忙行礼,曹姽满脸不悦。康肃看看两人,可能阿揽的身份委实太过低下,他也没有多想,便对曹姽道:“你既来道谢,怎的脸上完全没有诚意?”
曹姽只好吃了闷亏,转头坐在一旁闷闷不乐。
“也罢!”康肃在上首落座对曹姽道:“我本要去找你,你既然在此地,也免我跑两次。大虎,沈洛,都给老夫进来。”
大虎还以为事情败露,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见无事,又不掩好奇。阿揽和沈洛,并跟随康肃同来的吴爽,一起站在下首听令。
康肃语出惊人:“我国派出的斥候已经回报,此次地动,巴郡受灾有九县之多,如今天灾、民不聊生。成都王李特又不欲东魏、北汉趁火打劫,想把大灾捂烂在自家,如此郡内已经哀鸿遍野,陛下听闻,终是决定对巴郡用兵。”
曹姽一下子跳了起来:“母帝怎会如此冲动?我国一旦对巴郡用兵,巴郡山高路险,一旦无法速速攻克,必将拖住大军。那刘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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