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3 / 5)
!”
娇娘风韵犹存的脸一板,凶道:“城守大人何必如此,奴家今日可是康大都督的客人呐!”
这时康肃派出去的一路斥候才禀报道:“大都督,这女子说曾见过小郎君!”
“可不是嘛!”娇娘虽是说笑语气,但见康肃如刀锋一般冷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再也不敢打岔:“上一个旬日,我便见到一个美貌的小郎君在茶馆后巷徘徊,奴家还好生劝过小郎君莫要再去那腌臜之处。只是恐怕奴家也是腌臜之人,那小郎君并未听奴家的话来。”娇娘作势委屈一番,便顺势又告起状来:“那后巷是个暗·娼·寮子,下作得紧,奴家常派人盯着,今日见大都督满城地找人,奴家才想起这番事体,找了人来一问,今日果见一个小郎君去过,也不知会不会是奴家手下半道偷懒,未见到郎君离开。”
吴爽听得一抖,又直叹芝娘是个聪明人,小公主的事情康肃身边的知情人唯他,而他又与芝娘常有来往,恐怕这茶馆掌柜娇娘也心里有数,她若是照实说了二人有私,康肃现在就能斩下他的头,他连忙跪下道:“属下立刻带人去搜!”
康肃却不许:“全城都已搜遍,若是郎君遭了奸人暗算,恐怕此刻早已转入他手,万万不能再打草惊蛇。你且派人盯着,等城外另一路斥候回禀,再做打算。”
那娇娘却也不怵,插嘴道:“还是大都督明理,若是个真郎君,厮混到这刻也就罢了。只是这小郎君非凡物,哪有去那处玩得夜不归宅的道理呢?”
康肃这才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个风尘女子,偏偏那公孙承望不甘心,捧着青紫的脸含糊地说道:“不过也是个纨绔子弟,康肃你为了个酒色之徒惊扰百姓,我父定然参你一本!”
公孙泰平恨不得上前堵住儿子的嘴,娇娘却“咯咯”一笑:“奴家做男女之事的营生足二十年,不说坐拥一双慧眼,却也自负一双利眼,小郎君不凡之处,娇娘定不会看错的,所以要说她在那下处逗留,那是绝无可能!”
康肃不语,众人就站在城头又让冷风吹了足一刻,又一路斥候带着山间冷风而至:“秉都督,我等顺着来往车痕而查,发现一路痕迹极不寻常,却是往麦积山风雪丫口而去。那处山道极险,翻山便是天水,可往东去,然襄阳城下就可顺流而下,何必舍近求远。我等顺着痕迹追去,果有发现积雪掩埋血迹,那商人与车已被灭口推落悬崖,动手人轻装迅疾,策马而动,蹄印极为清浅,似是北方良驹,且山壁上有刀刻之狠,刻痕两头浅中间深……”
这斥候话语中未尽之意,康肃已然明白了:“这是匈奴人的狼头弯刀所留。”
提到匈奴人,在场之人谁都不能平静,康肃想曹姽若是真的落在匈奴人,自己势必要发兵去救,而麦积山的风雪丫口俗名熊耳口,这是在熊脸上行道,并要爬进那崎岖耳口之意,若是匈奴人把住一道关口,可以一敌千,说是天险也不为过。
即便将曹姽救出来,落入匈奴人之手的公主,恐怕也只有一死保全清白之名,康肃暗叹:幸好没有人知道公主来到,曹姽或还有活下来的一息余地。
公孙泰平紧张极了,他真怕康肃为救那个莫名的小儿,要私自调兵进驻麦积山,一旦与匈奴人正面对上,或许平静了数年的南北之势,顷刻就要被打破,自己无论如何不敢承受这个后果,他站在康肃面前,既是恳求又带着十分坚决道:“康大都督三思,眼下绝不可擅动,一旦出兵,后果……”
康肃轻蔑看他一眼,扬了斗篷转身步下城头台阶,只留下一句话:“无人说要出兵,公孙大人如此鼠胆,王尚书知不知道?”
☆、
康肃虽有言在先,奈何公孙泰平却信不过,见康肃脚步不停,直往后山军营而去,公孙泰平心烦意乱地让家人把不省心的儿子承望扶回家,一边却又暗中动员襄阳城内尽数可用之人把住襄阳南北两处城门守得滴水不漏。
他主意已定,在建业未传来旨意之前,决不让康肃大军出这襄阳城一步。既然匈奴人的踪迹出没于城外,他这城守如今贸然跨出一步,就可能是千古罪人;但若是按兵不动,至少能在女帝面前挣个无过。
康肃如何不知公孙泰平这等庸人的想法,可他在这庸人面前束手束脚,何尝不是让身在建业的女帝放心?
他回到自己都督府内,令人不必跟上前来,自顾自在书房踱步半晌,终是下定决心伸手探入书架之后一处暗格,掏出一个不过比巴掌略大的红黑间色漆盒来。
那漆盒模样不显,却胜在精致小巧,富贵人家多用花卉虫鸟纹样,唯独康肃手中漆盒,偏偏却是执剑而立的武士簇拥着一个卦形转轮。
康肃定定神,将漆盒上经年积攒的灰尘拂去一层,慢慢摊手过去,左旋右拧,只听里头一声清脆的机簧弹动声,漆盒盖子已应声弹开。
里头并不是金玉重宝,更不是康肃这大都督的随身印信,里面的东西甚至没什么分量,不过几张轻飘飘的发黄纸片。
康肃拿手轻轻抚摸了下因为时日长久而松脆的纸神,犹豫片刻,竟将这叠纸片全数抓起放入衣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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