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2 / 3)
笑不得,说:你紧张个什么?
燕云戈嘴巴微动,却不知从何处说。
算啦。陆明煜把帕子放下。原先是觉得,还是把话说清楚再说。可他这一个动作,不知又让燕云戈想到何处。
眼看情郎的面色骤然黯淡,陆明煜心头抽了下,干脆直接开口:你怎么会觉得,我让你留下,就是要你扮作云归?
燕云戈瞳仁巨震,险些握不稳手上长剑。
陆明煜慢慢讲话,再说:燕云戈、云归你竟然把自己看做两个人。若非昨夜那酒灌你,我还不知道,这段日子,你竟对自己有这么多折磨。
燕云戈头脑中一片嗡声。陆明煜说的每一句话都很简单,但他却仿佛不能听懂。
眼看情郎怔怔站着,陆明煜更加无奈,说:我不是说过吗?你就是云归,一顿,想到这话仿佛也是情郎误解的源头之一,干脆更直白些,燕云戈,我从未把你和云归当做两个人看!
这话讲出来,仿佛一声惊雷,在燕云戈耳边炸开。
以至于燕云戈最先有的情绪不是欢喜,而是茫然。
他喃喃问:你说什么?
陆明煜随手把帕子塞给旁边的李如意。他觉得外间太热,干脆一把拉住燕云戈,往福宁殿中走去。
燕云戈任他动作。
走了两步,陆明煜又吩咐:把他手上的剑拿走。
宫人往前,燕云戈乖乖松开手。
陆明煜满意了。他一路来到室内,路上,还说:之前说什么只想要云归,不想要你,那不是不想让你想起来吗?哎呀,这么说,你又要多想。
他脚步停下。
日光已经被两人抛在身后。有宫人上前,端来早已备好的冰碗。其中有诸多时令水果,浇上一层蜜浆,是陆明煜颇喜欢的消暑之物。
陆明煜尝过一口,觉得不错,又给情郎喂了一口。
燕云戈脑子里仍是天子方才的话。嘴巴里多了一块冰凉的桃肉,才发觉两人已经坐在屋内。
他抬眼,恰好对上天子笑吟吟的神色。
燕云戈喉结滚动,咽下桃肉,轻声叫:陛下
陆明煜纠正:清光。
燕云戈瞳仁一颤,天子又说:你一有记忆,就要回岭南,寻燕家。这副样子,我如何能愿意你想起一切?不过现在倒是知道了,原来比起回岭南,你更愿意在我身侧。喏,再吃一口。
燕云戈被动地张嘴。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古有弥子瑕与卫君分桃。虽说最后弥子瑕色衰爱弛,可至少在分桃的时候,卫君待他的确爱重。那么如今,天子与自己共食一碗冰,是否说明
你当我是闲来无事,才要留你?陆明煜问他,把好好一个人,分成两个看,还令你扮作云归?朕还没有那么荒唐。
至此,燕云戈终于理清思绪。
他心神依然震动,想要开口,又不敢多说。直到对上天子柔和的目光,燕云戈终于道:陛下清光。
陆明煜唇角弯起。
燕云戈多了许多勇气,问:你真能原谅我?
陆明煜说:你两度为我涉险,近乎丢掉性命。到现在,还有一身伤痕。燕云戈,我的心也是肉长的。
燕云戈眼皮颤动,无边欢喜从心中涌出,却还是说:这不过是为人臣子,该做之事。
陆明煜撑着下巴看他。唯独在情郎面前,他不是那个威严愈隆的天子,更像寻常人家的郎君。
他问燕云戈:可你这样做,只是为了与朕尽忠吗?
燕云戈瞳仁一颤,脱口而出:不!
陆明煜问:那是因为什么?
燕云戈看他,眼神之中,爱恋,痴迷,种种情愫交织,清晰无比。
他说:自然因为我思慕陛下。
陆明煜喃喃说:这话倒有几分熟悉。
他一说,燕云戈也记起过往。他同样记起的,还有曾经从陆明煜眼梢划过的水光。
燕云戈心头一颤,忍不住道:我从前
的确不好。陆明煜说,但也不光是不好。
燕云戈看他。陆明煜低笑一声,将冰碗放下。
他问燕云戈:要再去那条街上走一遭吗?
除去那些不好,他们之间,其实也有过很多好。
这些好,被压在的两人互相不明心意时的沉闷苦涩之中,藏在燕家与天子之间复杂关系之内,太容易被忽略。情绪上头时,更是半点都不能记得。
可当心平气静,再往前翻寻,又总能窥见一二。
似夜幕之上的星子,灿灿繁繁,熠熠而出。
在天子柔和的目光之中,燕云戈心头一片软意,应下:好。
正文完 你听,又有喜鹊在叫了。
时隔多日, 杂耍艺人们重新被请进宫中,早前被挑出来扮演商贩的宫人们也换上民间衣服。
天子与将军漫步于长街之上。
陆明煜尝过街道开头的肉饼,另有后面的汤面、冰酪。燕云戈依然是关扑好手, 他朝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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