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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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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杰听得眼皮直跳。他一面疑心这是燕云戈的新手段,展露对天子的关怀,证明自己绝非谋逆之人。一面觉得,燕云戈这样替天子考虑,又与天子有那重关系,他怎会危害皇帝?怕不是真的被人陷害。假若如此,自己今日给他治伤,就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不过,上官杰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他打断燕云戈,说:你只告诉我,赭城为何不好好与陈大人查案?

燕云戈静了片刻,回答:我去岁不在长安的那几个月,让郑叔十分忧心。

话说得含糊,和上官杰听懂了。

如果郑恭早在那时候就觉得皇帝要对燕家下手,那私盐案的事摆上来,他可不得觉得这是皇帝在给自己找寻罪过?

如此,倒是说得通。

上官杰又问:你背上的鞭子,可是燕正源打的?燕云戈不答,他也不必等对方回答,他为何打你?

燕云戈不语。

上官杰换一种问法:你出长安,与此事有关?

燕云戈看他一眼,道:是。

上官杰说:事到如今,你总要与我说实话。

燕云戈说:这就是实话。

上官杰:只是不全。

燕云戈道:的确不全。一顿,但你拿这话与陛下说,陛下比你明白。

上官杰一噎。他目光复杂,看着燕云戈。

燕云戈目光沉沉,并无躲闪。

上官杰看在眼里,半是喟叹,半是试探,道:你倒是从容。

燕云戈听着,眼皮终于耷拉一些,苦笑:我如何又从容了?只是不愿看陛下为奸人所惑。

这话是真心的。

谁能想到呢。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毫不犹豫地在燕家与陆明煜之间选择后者,陆明煜偏偏不信。

而燕云戈甚至知道,这是自己罪有应得。

燕家太出格了,其中也有他自己的一份。倘若天子要为此降罪,燕云戈无话可说。

但不能是现在。

他一旦认了谋反,安王就能被摘出来,继续做他的清白王爷。把这么一个人留在长安,燕云戈便是死了,都不能安心。

看他这副态度,上官杰未再说什么,起身离去。

走到一半,又听燕云戈说:陛下此前宣了六家世子进长安。如今晋王子出事,其他人一样没了消息。上官大人,你且想想。这一切,对谁有利?

上官杰没有停下脚步,更不曾回头。但他知道,自己心中的天秤已经开始倾斜了。

黄雀 安王那老仆的话,其实是有问题的

可倾斜是一回事, 和陛下禀告又是另一回事。上官杰很清楚,但凡自己把燕家许是真的被陷害说出去,皇帝就能把乌纱帽从他脑袋上摘下来。

还是得有证据。

想到燕云戈最后那句话, 上官杰一转头,去了礼部。

诸王世子进长安都有章程,礼部也依照先例,早早估算好了他们一个个来长安的时候。晋王子该是第一个到的,往后又有郑、卫、中山等地的王子, 最后是最远的齐王子。

与天子曾经受封的建王,如今的宁王、安王不同,这些直接以封地为号的王, 都是开国两朝封下来的。是在日后,封地渐少,才有了一些祥瑞封号,仅示尊贵, 能拿到封地的皇子成了少数。像是宁王、安王,就在后者之列。

也是去礼部的这一趟,上官杰才知道, 原来礼部也为诸王子再没音讯的事焦头烂额许久。去晋、郑等地询问情况的人马都派出去两批了, 后面几个还没回来, 倒是去晋地的第一批人回来了,老晋王只说世子早早走了, 算算时候,是应该到长安

礼部尚书和上官杰诉苦:陛下只说找让诸世子进长安,却没说让他们在哪日之前赶来。如此,也不好总往上报,只能不上不下地悬着。

上官杰说:让见了晋王的人明日随我入宫。

礼部尚书一愣, 压低嗓音:上官大人,如今谁不知道,晋王世子与燕党勾结。你给我句准话,我的人与你去了,还能回来否?

上官杰瞥他一眼,礼部尚书只是笑。

上官杰吸口气,说:不是为这个。

礼部尚书不解,但得了这句保证,他还算安心。后面找来去晋地的人叮嘱一番,就让人明日早早去宫门前,随时等候传召。

再说上官杰。从礼部出来,他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未让旁人跟着,静静思索眼前状况。

眼下清楚的是什么?首先,六个世子进长安的时候都被耽搁了。再有,魏海实实在在带着军队出现在长安之外。

怎么看,燕家都有问题。可哪怕有千分之一可能,安王真是一只黄雀。他今日放过对方,到明日,安王再闹出什么,他上官杰就是罪人了。

得从余下五个王爷那边入手。

到最后,上官杰勉强得出一个结论。可想到明日要如何朝天子回禀,他依然头疼。

这么头疼了一晚,第二日还是来了。

上官杰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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