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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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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斧手,弓箭手,一直跟着他的师爷,跟着他的护卫,全都化为了血泊中的一员,在这破庙之中委地,并将永远长眠在此。

他悠悠叹了一口气。

这一座破庙也不知是何时驻守在这里的,残垣断壁,彩绘斑驳,连寺中的佛头都与身躯分离,斜斜地耷拉在供桌上,歪着脑袋冲着这遍地的血与利刃慈祥微笑。

若世间真有佛,怎容得这污血亵渎它的圣地?

若世界本没有佛,他今日又为何终能在血海里无恙?

白色的蛛网缠在歪斜的柱子上。

巴掌大小的蜘蛛在角落匍匐。

救了宋兹的那个人用生硬的口气说:“你该走了。”

“我该走了。”宋兹重复。他缓缓回过了身。

摄像机将他的脸部捕捉,给了所有观看着的人最大的特写。

没有任何的动作配合,甚至没有多少表情的加成。

所有人都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一双眼睛就已将所有的心绪与故事都说透了!

镜头缓缓后退。

宋兹的身影逐渐出现。

站在那里的人垂了一下眸。

那一瞬间的荒凉让人心悸。

他开始向外走去。

还是背着手的。

平底的布鞋被血液浸红,袍脚也沾上了血沫子。

“我想这庙。建成之日,香火鼎盛之初,定然想不到还有今日。”

“我想这人。我与他们把臂交欢,推心置腹之时,也断断想不到还有此朝。”

“没有人能预料到明日究竟有多少事情将会发生。”

“但明日的所有事情,终将以事实再现。”

他离开了这破庙。

一个人带着一串血脚印,走远了。

安静就像传染病一样,在极短的时间里从一个片场传递到另外一个片场。

“唔,这气势所汇聚成的冲击力,简直是扑面而来让人窒息啊。”

说话的人是王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了这个剧组,还对着《北渡图》剧组的青年导演说话。

青年导演吃了一惊:“王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事实上王安之所以会过来还是有赖于时不时就要过去晃晃,刷刷存在感的陆云开。

这一天上午的戏份又因为江兴的缘故过得特别快,但这个场景中的所有戏份都已经拍完了,另搭场景还需要时间,于是王安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略一琢磨,就干脆也过来看看打发下时间了。

没有想到,一过来,他就看到了这么一场好戏。

他对旁边的后辈同行挥挥手:“这不太重要。”他指着场中说,“小家伙平常演得也这么厉害?”

“今天最厉害。”新锐导演姓林,他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就笑道,“看起来是兴奋上了。”

“哦,正好,”王安说,“我那边的主演也兴奋上了,大家约好了一起兴奋啊?”

这话当然是在开玩笑,两个都是导演,消息互通之后略略一想,也就明白陆云开是看着江兴的表演之后有了飙戏的冲动和欲望。

林导笑了笑,心想同台表演两个演员相互刺激导致演技都超常发挥这很正常,但两个剧组的主演还能互相影响,这就有点少见了。

王安这时候看完陆云开,又看看站在身旁的年轻人,摸了下自己花白的头发,感慨说:“后生可畏啊!”

林导连忙准备要谦虚一番。

王安已经摸出一盒子腌梅子说:“来尝尝不?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林导:“……”

至此,《苏式传》及《北渡图》,都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但结束了拍摄的江兴并没能休息上几天,陈良电话就打来了:“你今天没上企鹅?上一下,我有事。”

“什么事?”江兴这时候还在床上没醒过来,他以为是自己的生理时钟出错了,在接电话的时候还特意将电话从耳边拿开看看时间,在发现现在确实是上午五点不是下午五点的时候,他有点疑惑,“什么事情让你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你先上电脑吧。”陈良不置可否。

江兴耸了一下肩膀,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拿着外套一披就走到客厅去开笔记本。

在笔记本开机的那一分钟之内,裹着衣服坐在沙发上的江兴也差不多从困倦中清醒过来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醒醒神,按着陈良所说的去打开企鹅,就看见陈良发过来的一张图,发图的时间倒不是凌晨,而是昨天晚上七八点钟。

不过昨晚上江兴一直没上企鹅,所以也没有见到这张图。

但昨天晚上七八点的时候陈良不急着找他,怎么到了今天突然就急了?还才上午五点就打电话过来……

江兴认真看了一下照片。

那是一条老街的一家老店面,逼仄的店面大概只有四五个平方,和屋外灿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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