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1 / 2)
荒唐半日,文非命游玩的心思倒是依旧,带谭苏叶来到城内已经是万家灯火时分。
“今日的杂耍戏是看不着了,带你看灯吧!”
谭苏叶对看灯兴趣一般,但见文非命一脸兴味拉着自己东瞧西看,不觉勾了勾唇角。
天子脚下,便是入夜之后也依然喧嚣。酒楼茶馆各处林立,诗酒放纵之间总不免遇些个不清醒的混人。
谭苏叶闻到刺鼻的酒味,就连忙往文非命处躲回一瞬,记忆里久远却又熟悉的酒气喧腾令她不自觉皱起眉。
过往的人多了,难免有些磕碰,文非命护好谭苏叶只往一边走,并未打算为这无心之失多停留,蓦然听到一道醉醺醺的语气响起:“哟,这不是文二公子么?您一向片叶不沾身,如今也有美在侧了?不知晓是哪一位天仙下凡……”
对方已然醉得不轻,说话间手便朝谭苏叶伸去。
类似这般言语无状谭苏叶见得也多,况且文非命挡在她身前,自不必她为难。只是眼前这人谭苏叶却是想忘记也难,难免露了一丝慌乱。
文非命端的不客气,折扇啪一下就打开了那只咸猪手,好似看一件腌臜的物件,皮笑肉不笑道:“陈公子这手痒的病症看来还得令尊的戒尺来治一治。”
文非命的声音不高,正好让周边的人都听了个正着,接连传出的笑声让陈川的脸色一变,对于自己这么大还被父亲打手板子教训显然很难堪,想继续拦路挑衅又怕再吃瘪,只能干瞪眼。
对于文非命一出口就点人死穴,谭苏叶又想笑又无奈,“你对谁都这么牙尖嘴利的,小心被人使绊子。”
“这些人我即便不牙尖嘴利也不会对我多客气,何苦压抑自己。”
“可是——”
看着谭苏叶的欲言又止,文非命笑了一笑,“我有分寸,陈川因那事已经被他爹教训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就只敢在外面喝喝酒。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敢生什么幺蛾子。”
谭苏叶没说什么,心里仍有些惴惴。
几年前她尚是花月楼的头牌,那陈川原本是买下她的人,她因早存了脱身的想法,便趁机跑路,便在那时莽撞躲进了文非命的马车。
彼时文非命的才名还不显,只是尚书公子名声在外,谭苏叶偶尔也会听到几句他的传言,原以为也是个文质彬彬的少爷,却被他一句“要不要跟了我”问呆了神情。
如今想想,谭苏叶觉得自己那会儿大概也是懵了头脑,明明是跑路怎么又半路投了别人怀抱,这人果真有些邪气在身上吧……
觉察到她勾动的手指带着撒娇般的不满,文非命垂了下视线,“怎么了?”
谭苏叶隔着帷貌的细纱看到他依旧浓郁的眉眼,说道:“我想起花月楼的姐妹说的两句话了。”
花月楼对于谭苏叶是个晦暗的地方,文非命自结实她后从来不提,她偶尔说起他也不会表现出异色,当下只问:“说了什么?”
谭苏叶又看了他一阵,才吃吃笑道:“他们说尚书府的二公子从不近女色,是个难得的有情郎。”
文非命也忍不住勾唇,“你觉得哪里有偏颇?”
“除了最后三个字哪里都偏颇。”谭苏叶点着他整洁的领口一字一顿。
文非命对这种指控仿佛是嘉奖,笑了一声还正儿八经给自己找补:“我本人可从未说过不近女色,都是外面以讹传讹罢了。”
“这也算传讹?”谭苏叶一下有点不理解他是不是分不清好赖话,不过他一向特殊,常以自己喜恶为准,如此说他还真是夸他了。
虽说这人如此不着调,但认真做起事来也颇像样子,谭苏叶也常劝他以前程为要,除非他真得空闲,大多时候都不让他留宿。
为此文非命甚是不满,可即便胡搅蛮缠也还是被拒之门外,直叹谭苏叶狠心。
这日谭苏叶又将人赶了回去,艾香看了眼外面暗下来的天色,小声道:“看样子想是要下雨了,姑娘不放就让公子回来?”
谭苏叶闻言向外瞧了一眼,又拿起桌前的书来,“大男人家淋一点雨也不碍事,总跟我腻在一处才是害了他。”
艾香心道姑娘严厉起来比公子口中那个古板的尚书父亲都要厉害,当下也不敢多劝。
不多时,外面就听到了雨声,谭苏叶看书的心思也被打乱了,对着雨幕发起呆来。
屋里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显得异常安静。艾香在一旁迭着衣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见谭苏叶始终不语,悄悄看了下她的神色,轻问:“姑娘真打算走?”
这话牵起谭苏叶的心事,过了片刻她才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确信还是有些不舍。
“可我看公子对姑娘是上了心了,姑娘若是一走了之岂不伤了他的心?公子既说了不会在意,姑娘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谭苏叶没言语,就是知道文非命上心才非走不可,若是一响贪欢反倒简单得多。她的过往于世人眼中始终是不光彩,跟在他身边也是让珠玉蒙尘罢了。
“此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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