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 第26节(4 / 6)
楚昭看他附和,脸色更好了些,刚要交代,前头他留着看门的侍卫忽然进来禀道:“布政使府七少爷雷云遣了个小厮来传话给傅公公,就在门口立等。”
楚昭讶然道:“孤今日才见过他,怎的这样巧来找你了?”笑着转头对傅双林道:“今日孤正是有件奇事要和你说,正是和这雷云有关。”他看傅双林脸上笑容有些僵,心念数转,忽然有些反应过来:“你已知道了?”
傅双林背上已是出了一层微汗……这事他瞒着楚昭做的,本来他不说,雷恺雷云不说,谁都不会知道这其中的曲折,但是若是被楚昭知道了这事他在其中操作过,虽然也是为了楚昭好,但是到底是自作主张,便是宽厚如楚昭,也不见得能容下他这目无主子的行为。
肖冈已强笑道:“哈哈哈只怕去镖局找我,知道我来这里也未可知。”只是他不擅作伪,脸上已笑得十分勉强。
楚昭冷笑一声转头对那侍卫道:“传那小厮来传话。”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厮走了进来,有些畏头畏脑,看起来显然不太机灵,站在行了礼,楚昭淡淡道:“你家少爷有什么话传话的?”
那小厮愣愣道:“我家少爷说了,此事多亏傅公公从中斡旋,我们少爷的母舅已平安赎回,海东青一事也完满解决,大恩不敢言谢,如今自己身上有伤,不便前来致谢,等身子康健后,必亲自来谢过傅公公。”
楚昭呵呵笑了声道:“话传得不错,来人啊,赏他。”声音却已有些咬着牙从齿缝中透出,那小厮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这赏钱是万万不敢收的,我们少爷被大爷欺负,将那海东青夺了去,要抢回来还被家将押着,硬诬陷他忤逆兄长,受了家法,心灰意冷,少爷一个硬汉子,什么时候落过泪,那晚哭成那个样子,要不是公公从中调停斡旋,我们少爷怕是再没出头之日了……如今少爷有了自己的院子,月例和服侍的人都给拨下了,听说得了王爷青睐,这些日子便要开了宗祠要将少爷添上族谱,我们少爷熬了这些年,连下人都看不起,好不容易好日子这就要来了……小的哪里敢再收傅公公的赏钱呢。”
一时屋里沉寂非常,那小厮不知其意,看楚昭淡淡道:“你说得对,这人情是太大了,得你家少爷以后慢慢的还才行……你且先回去吧。”说到慢慢的还的时候,语气已森然。
那小厮本就胆怯上不得台面,听说可以走了,匆匆忙忙行了礼一溜烟就出了去。屋里一片寂静,双林在床上,也不知是起来跪下请罪的好,还是直接等楚昭发落的好,只看楚昭面色铁青,忽然站了起来,冷冷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把孤当成那庙里供着的菩萨,面上恭恭敬敬,实则都各行其是自作主张的是吧?”说完他大袖一拂,将床前桌上搁着的茶杯药碗和药瓶全数拂落在地上,哗啦啦一声全数摔得粉碎,然后自己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因喜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双林一眼,匆匆忙忙跟着楚昭走了出去。
屋里剩下双林几个人,面面相觑。
到了晚上,来了几个小内侍传了王爷谕令,硬是将双林带上车,带回了王府养病,无谕不许出府。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下太子和藩王、亲王、诸侯王,都是可以自称孤的,看到老有读者提出疑问,这里解释一下。
秋露白
双林被禁足在自己院子里养病,每日送来的全是清粥,果真是要“清清静静地”要给他饿上几顿,饿得双林都有些郁闷起来,虽然他本来也是吃素为主,但这样餐餐白粥,着实有些吃不消,也不许他见人,只有柯彦来给他把脉,却也没有给他用艾用灸,只开了些苦药让他喝,闻起来却也是些温中补身的补药,直到他病好了些,那白粥才改了,改成燕窝银耳粥,日日有人盯着他喝了,柯彦的药也改成了太平方子,却仍是不许他出门——不过是个小伤风罢了,闹得倒像是得了什么大病,王府一些新来的内侍奴婢们不知底里,悄悄都派人送了东西来,连王府一些属官听说殿下身边的贴身内侍傅双林病了,都遣人送了礼来,叫双林有些哭笑不得,只是病好了,总不能这么和楚昭僵着啊,外头事总还得办。
他也知道是楚昭这次是动了真火,求见了几次,都没得到允许,又叫人找了因喜,因喜也头疼,埋怨他:“这么大的事,你悄没声的就做了,也不和我先说一声,如今也连累了我,我身上也还有着关碍呢……上次就藩的事还没平,如今殿下迁怒起来,我也是战战兢兢,哪里还能替你说话,我说你就好好等殿下消气吧……生意?这会儿哪里顾得上,连肖冈那小子见势不妙都跑京城去了,这些天雷恺大人都吃了几次挂落。”
“京里前儿陛下下旨,为了海东青一事赏了殿下、雷大人许多东西下来,还给那雷云赏了个小武职,殿下脸更难看了,要我说,你也该好好反省下了。就藩那事儿,那是不得已,如今我也时时反省着,殿下从前在宫里年纪还小,脾气好,仁厚宽慈,如今都就藩开府了,渐渐威重令行起来,我们原不该再和从前那样待着殿下的,就说如今你这事儿吧,往轻里说只是自作主张,眼里没主子,往重里说,那就是和外臣沆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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