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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不可攀 第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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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莫澜把十个手指都涂得差不多了,咖啡也喝掉大半,才悠悠地说:“这两天我不在办公室,有什么人和电话找我吗?”

小优打开手机上的备忘录,一条一条念给她听,都是些常规工作上的事,只有一条:“有人打电话来问你要不要参加高中同学聚会,说是岐门中学百年校庆,机会难得。”

高中同学聚会?莫澜微微一凛,不由感到好笑,真没想到高中还有人记得有她这号人的存在,还神通广大地弄到了她办公室的电话。现在想想那时仿佛能锁得住青春的学校大门,那些黑色的铁栅栏和灰白色石柱在脑海里竟已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很多曾以为会永远鲜明如昨日的记忆早就变得面目不清了。

那所灰突突的学校都已经屹立百年了吗?

“澜姐?”小优见她出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莫澜从思绪中抽身:“要是再有人打来要我去参加同学聚会,你就帮我回绝。”

“理由呢?”

“忙,忙着出差、开庭、泡男人。”

小优嗤笑一声:“你有男人?”

莫澜十个手指的指甲油都涂好了,作势要掐她:“没见过吧?我故意藏起来不让你们见的,他外表高大威猛,内心细腻温柔,好到天上有地下无!”

唐小优自然是不信的,这世上大概也就唯有她自个儿坚信,她的盖世英雄依然爱她,终有一天会踩着七彩祥云回到她身边。

莫澜出门打了个车去会见当事人。车子停在一个老式住宅区门外,街道两旁植满冠盖亭亭的樟树,四周都是拔地而起的新楼,不乏富有盛名的天玺、豪庭、河岸等高端楼盘,随便一套都能卖令人咋舌的高价。旧楼逐渐被新贵包围,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不会觉得有违和感。

这样的老住宅区附近大概有两三处,在住房还靠分配的年代,也曾是香饽饽,一房难求,住的都是受人尊敬的专家和知识分子。

如今这里走出去的年轻辈奉行人往高处走的人生准则,攒钱也好贷款也好,都赶着住进周围那样新起的高楼,老式的小区成了城市中怀旧的点缀,留下的住户也大多是老人了。

给莫澜开门的阿姨是钟点工,指了指屋里:“王老在里面下棋。”

“我是他的律师。”莫澜换上拖鞋,“他自己跟自己下棋?”

“不是,今天有客人来。”

莫澜穿过饭厅往里走,五十多平方的房子本身也不大,还没走进客厅,她已经看到坐在阳台边对弈的两个人。

除了她案子的当事人王登学,另一个居然是程东。

“王老,您这步好像走得太急了。”

“年轻人有信心是好事,但这都已经兵临城下了,我看你还是早点认输比较好,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程东不动声色地举棋吃掉一子:“我下面可就要将军了。”

王老咦了一声,盯着棋盘搓了搓手:“你是孤军深入啊……”

这时程东已经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莫澜,没说话,也没有跟她打招呼的意思,目光很快回到棋盘上,仿佛刚刚只是看到了一团空气。

莫澜就是喜欢他这种爱答不理,冷冷淡淡的劲儿,心里已经调戏了他一百遍,面上却还要装作镇定自若,不嗔不怒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等他们下完这盘棋。

她眼睛不知往哪儿看,干脆就盯着程东的手瞧。外科医生的手常年泡消毒水照理不会很光滑,可他却作养得很好,恰到好处的白皙肤色,指节修长匀称,不论是执棋或是拿手术刀都那么好看,曾经在她身体里里外外流连的力道也拿捏得刚刚好。

只是曾经戴在无名指的戒指已不知去向,取下的时间太久,连戒痕都看不出来了。

她目光太热烈,看得自己都干渴起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钟点工倒了杯水给她,她接过来轻声说了句谢谢。

程东的手在半空犹疑了一下才放下,终于尘埃落定。

“将军!”王老大笑起来,“哈哈,你还说我走得急,你看你这才是欲速而不达啊!”王老已88岁高龄,赢了棋还是像个孩子一样高兴。

“我棋艺不精,跟您没法比。”程东一边收拾残局,一边谦逊地说。

“胡说,我看你下棋跟你治病一样厉害,但是到后面心不定,才赢不了。”

明明是大好的局面,都因为分心,被最后两个臭招给毁了。

王登学看向莫澜,似乎直到这时才留意到家里多了这位不速之客,问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是您的代表律师,来了解下情况。王老您身体好一些了吗?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吗?”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你们是不是都巴不得我病得下不了床?”

莫澜不知道他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但显然不包括程东,他对程东的态度比对她亲和多了。

她还是保持微笑,说:“您住院的时候,情况确实不是太好。”

“那你要不要问问医生我现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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