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5)
刀,跟一叠为数不少的白纸过来。
涅里拿了张椅子,隔着窗户,就坐在芸娘房间外头,四平八稳的跨腿而坐,低头专注的折着手里的白纸,接着拿起剪刀,开始剪着那交叠着整齐的白纸,原本心情不好的芸娘,看着涅里的举动,渐渐被涅里吸引住她的注意力。
经过了几分鐘,地上一堆细细的纸屑,涅里把剪刀搁在腿上,展开他剪的那张白纸,这么一看,居然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活灵活现的!「是蝴蝶?好漂亮!」芸娘心喜顏悦,伸出双手接过涅里无中生有的美丽纸蝴蝶,仔细把玩着。
涅里见芸娘笑顏逐开的模样,忍不住又低头剪着白纸,想多剪一张送给芸娘,讨她欢喜,几分鐘过后,涅里剪出一朵又圆又大的牡丹花,面带微笑把它送给芸娘。
「牡丹…好漂亮呀!涅里大人的手真灵巧…」芸娘讚叹着涅里的巧手灵心,没想到外表粗旷豪迈的涅里,居然能作出这么精緻的纸艺。
芸娘笑的愈开心,涅里就愈剪愈多,不一会儿,花朵、飞鸟、蝴蝶、兔子,各式各样的图案,贴满着芸娘的窗櫺。
「嗯…我有个想法…你等等!」芸娘心生妙计,开始动手作自已想到的东西,她拿白纸与细木枝黏成一个四边方框,把涅里剪的牡丹与蝴蝶,小心翼翼的贴上去,取来一小盏油灯,把那四面方框架在油灯上方,变成一个有花样的灯罩,等天黑了,烛光会映出花纹。
她满心欢喜捧着自已做的灯罩,对着涅里展示她的创意,满足的说:「晚上…会更漂亮!」
「实在好傢伙啊…居然会剪纸哄女孩儿开心…」耶律劭不晓得什么时候来的,站在涅里身后,看着涅里剪出来的纸艺图案,原本在读书的耶律劭,听见芸娘笑声盈盈,还纳闷着被他下令禁说汉话的涅里,是怎么哄得她这么开心的,这才发现涅里的隐藏技艺。
涅里吓得连忙站直身子,剪刀一个不小心掉在地上,涅里马上弯腰把剪刀捡拾起来,用着契丹话对着耶律劭解释:「之前在东丹,曾经看过一名女奴在剪,看着看着就学会了…」
当奴隶的日子虽然很苦,但等候、待命的时间也颇多,涅里有空就会剪纸消遣,不知不觉间,持续剪了好几年,逐渐累积出今日的功力。
「李公子…芸娘给您请安」芸娘从房里走出来对着耶律劭行礼,她已经忘记在庙里发生的事情,脸上掛着甜蜜的微笑。
耶律劭借力使力的对着芸娘说:「知道为何涅里给你剪纸吗?」
「芸娘不明白…」芸娘并不理解其中蕴藏的含意,说句实在的,剪的涅里也不知道有啥暗藏的含意,他只是单纯想转移芸娘的注意力,摸不着头绪的他瞪大双眼,想听看看少主会怎么说。
「其实这些漂亮的纸艺图案,维持不了多久的,总有天会让虫蛀食或受潮毁坏,就跟女人的漂亮容貌一样;涅里欣赏你的蕙质兰心、温柔体贴,而不是会消失老去的漂亮容貌…别再用这种事情,为难自已或涅里了…」
耶律劭言之凿凿的说服芸娘,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芸娘的心理癥结,听得涅里佩服的不得了,他还没想过他随手剪出来的破烂玩意儿,能引申出这层含意。
耶律劭顺水推舟的劝说着芸娘,涅里若是这般注重外表的人,当初他就不会促成两个人在一起,伤害已经遍体鳞伤的芸娘,他明白涅里是可以依赖且託付终生的好男人。
芸娘感动的热泪盈眶,含着幸福的微笑,对着耶律劭欠身行礼:「芸娘明白了…感谢李公子指点迷津,芸娘以后,不会拿这种肤浅的问题,庸人自扰…也不会困扰涅里大人了…」
「还叫大人啊…不是在神明面前许下婚约,彼此允诺白首相随了吗?要改口叫夫君了!呵呵~」耶律劭取笑着成为新嫁娘的芸娘,体贴婉约的芸娘并没有要求铺张的古礼婚仪,她只有一片赤诚的丹心与涅里相随,并不在意那些无所谓的仪式。
「等小佑回来,我会叫他搬去涅里旧房间住,芸娘你跟涅里既然成亲了,我就让你们同房囉!你反对吗?有没有异议?」耶律劭徵询着芸娘的意见,兴奋的涅里装做听不懂,表情轻松的神游太虚,背后一片热汗直流。
「芸娘…都听李公子的安排…」芸娘羞红着小脸蛋儿,转头走进自已房间里头。
「喜字会不会剪?去找几张红纸来剪吧!自已剪,自已贴一贴呦!呵呵~」耶律劭笑嘻嘻的轻拍着涅里的背,恭喜涅里抱得美娇娘归。
耶律劭交待着府里的奴僕,找来几盏红灯笼一对红蜡烛,还买了套鸳鸯喜被送给芸娘,祝贺他们百年好合。
傻呼呼的涅里,真的听话地找来红纸,剪了几个喜字,贴在芸娘的门外与窗户上,虽然低调节约,甚至有点简陋匆促,但那一天,是涅里与芸娘生命中,最开心的一天,在这一天里,他们结为连理,永结同心。
下午小佑从马房里回来,发现他不过才去学养马一天而已,芸娘居然变成新娘子,而且就快要送入洞房了!真是白云苍狗瞬息万变,世事难测出人意表呀!
升格当小舅子的他,心情有些乐而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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