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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来了,女人随手摘了片垂掛在窗边翠绿的叶子,可她没想到,隔天早上再次醒来,那棵树已被女人丈夫连根拔起,女人跑去责骂丈夫,丈夫告诉她这棵树无药可救,地上佈满全是扫也扫不完的枯叶,女人这才发现原来昨天那片绿叶仅是这棵树上唯一的那一个,是她扼杀了这棵树,她最终才是那个真正杀人犯—
我换好衣服半躺在沙发上正看着随意摆放在一旁的书,看到一半忍不住对着厨房的林宗佑喊道:「这女的根本有病。」
林宗佑将煮好的粥放置在我面前,微笑摇头回道:「其实真正有病的是她老公。」
「拜託,这女人眼睛瞎了没长眼,既然珍贵眼前这棵树,怎么会没看见整棵树都枯了,非要把树最后一片生机给杀死。」我坐直身子,一手接过他递来的汤匙吃了起来。
「不对,病得不是女人,这故事最后告诉我们说男人患有精神病,他只是把罪责推给还不知道丈夫有病的女人。」
「男人把树砍了就成精神病?那社会新闻老出现杀人也是神经病吗?」我说。
「男人为什么是神经病,因为他明知秋天会落下枯叶,明知道自己老婆珍惜这棵树,但他却毫不留情地把这棵树砍下,只因为他嫉妒这棵树的存在,至于你说的新闻杀人的人是不是也是精神病,我认为那也许不全是病,但无庸置疑的是那当下的人们精神状态并不好。」
「喔,看来你读得挺透彻,不过,看不出你会看这种书,我以为你胆子小。」我一边咀嚼着一边问。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在看这本书吗?」站在对面的他突然诡譎的表情看着我。
「喔,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因为我就是个神经病。」
「啊?」
在那一霎那,我突然很恐惧,也许我心里确实有点认定他的状态不太好,偶尔像个胆小鬼,偶尔又装着像个大人,他确实有那么一点让人感觉不太正常。
「拜託,我骗你的,」他看了我一眼,接着皱着眉说:「不过大婶你很过分,你刚才好像真的相信我是精神病。」
我吞噬着口水,装着冷静地说:「怎么可能,我知道你不是。」
「对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告诉你老公,我怕你老公会担心。」他说。
我装着不在乎的收拾吃完的餐具,「不需要,反正我们现在这种状态也说不上一句好话。」
「可是我还是觉得夫妻不管怎么吵架,都还是—」
「我有点累了,碗明天我在洗就好。」
如果平时我肯定不会把东西搁在那,即使是再累也讨厌隔天一早看到心情不好,但是这回林宗佑老提醒我是人妻的道理,当然我也知道他是好意,他就是觉得夫妻本来就是床头吵床尾合,然而我并不想告诉他关于我现在心里比起和好如初,我更想选择离婚,这不该是起死回生的人该做的事情,然而我真的累了。
为什么女人非要选择婚姻才能得到幸福?既然选择了婚姻,为什么我每天依然被无谓的噩梦压迫着?一直到真正累得闭上眼前,我都还害怕睡着后那个黑影又会找上我,然而大概今天的我实在是累坏了,最终我只是沉沉睡去,庆幸的是,那个黑影并没有找上我。
「林宗佑,你干嘛!」我吓的人直接跳了起来。
从没想过,在我半夜睁开眼睛瞬间居然会看到有个人站在我身边看着,惊慌的我连忙伸手把灯开啟,灯亮了,面前站的是闭着眼的林宗佑。于此同时,他又转身往门口走去,我连忙跟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挥动几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恍然的了解面前情况,林宗佑会梦游?
怪了,前几次也没看过他有这样状况,我茫然地跟着他后面,果然梦游者都是无意识,丝毫没有听到我叫着,只是不断的来回好几次,眼看着他要撞上椅子急忙又帮忙挪移开来,最后他居然像家里扫地机器人一样回到沙发躺下。
「什、什么?」他惊愕的喊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梦游的人,真是。」我揉揉肩,昨天他一会往这里有一会又往那里走,我这个人肉肉垫拼命挡着桌脚就怕他会受伤,我怎么会想到早上醒来整身腰酸背痛。
「对不起,我已经很久没有梦游,我没想到昨天又犯了。」
他一脸愧疚的模样,让我忍不住笑着说:「没事,不过昨天看着你的模样,倒是很像我喜欢的东西。」
「你喜欢的东西?」他愣住,一时听不懂我的话。
我走上前,踮起脚尖凑向他耳边轻声说:「你就像扫地机器人一样,非常乖非常温顺,真的好像啊。」
他静静地听着,不知是想不起昨天样子而懊恼,还是我这话让他听着羞愧,居然人又像个木头一样呆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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