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西亚的期望(2 / 2)
下,收入麾下。这表示阿葛斯还没背叛你,也表示,阿葛斯一直在骗你。他的翅膀根本就是天生残疾,与你无关。」
彩织没转过头,双眼仍盯着舞台上的表演,可肖衍却有些担心卿囹,他往他的眼看了过去,只见仍是一片湛蓝。
肖衍本以为卿囹听了这样的事以后肯定会有所动摇,可他居然无动于衷。……又或者,他此刻的情绪是他拿手的武装?
他若有所思,一语不发。手里拿着那封惨白的信件。
「那人类皇帝真是罪该万死。」肖衍道。
「没什么,人类的好奇心和想征服比自己高阶的物种那种自卑感我可以理解。」卿囹缓缓道。
他理解了,可肖衍却不能:「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么过分的人类你都有办法原谅?我不明白……就连人类都厌恶人类,你却为何能够不停宽恕他们?」
「因为弥多便是这么诞生的。」卿囹看向他,一双眼清澈见底,闪动着粼粼波光:「弥多的诞生便是因为人类的慾望与皮犹尔人紧紧相连,人类惧怕皮犹尔人可又爱慕崇拜,崇拜的至极是一种无边的恐惧,害怕强大是不论哪个物种都会面临的,渴望征服渴望强大。所以人类想方设法想“变强”,变强的人类便是变弱的皮犹尔人,也就是如我、如阿葛斯这样的弥多。我们怨不了谁,我相信他能理解。可我仍是不能相信他,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你太珍贵,哪怕一个差错可能就会灰飞烟灭。」
「人类很脆弱。」肖衍喃喃道。
「是的。人类所有的恶都来自于脆弱和渺小。比起怨恨或是消灭,我反而更加讚同人类试图变强的心情。世上的物种都是经由不停繁衍、交配、进化而成为适合世界的生物。第一个生命从水里爬出来,到可以展翅飞翔,这中间歷经了多少?我并非因为自己是弥多所以讚同自己的存在试图认可自己。可世上生物链有顶端的掠食者,也有最底层连脑袋脊椎也没有的被掠食者。弱者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弱者,人类也不能一直那么脆弱。自然的资源终有消耗殆尽的一天。在此之前,如我一直所说的,没有谁有资格抹灭他们的发展。」卿囹轻声道:「这也是我被反叛军反对的原因,我主张人类不能继续只跟人类繁衍后代。物竞天择,这么下去人类总有一天会自己走入毁灭。我鼓励弥多降世,也就是说,在他们眼里我是藐视神旨的。忤逆了伟大的奥斯。」
「你……认为神灵应该要跟人类结合?」
「嗯。人类因为弱小所以有着许多我们没有的智慧,虽然在人类眼里我们强大聪颖,可那是因为我们强大,许多事情轻而易举。可这样的我们,发明不了电脑科技,也不会製造汽车零件,搞不懂千斤顶是什么原理。人类文明若是毁灭太过于可惜。若是神灵的强大能够加上人类的智慧,那不断进化之后的物种,也许都能与自然共存。不再有污染也不会再有那些不可逆的破坏,取于自然,归于自然,共生共存。只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人类之间光是同样种族相同性别的恋爱都那么多人无法苟同,又怎么可能接受与其他种族结合呢?」卿囹轻叹:「我已经十分厌倦所谓“纯正纯种”了,可不论是皮犹尔人或是人类却都万分执着。神灵的强大是因为什么?人类渺小又是为什么?难道不应该相互扶持吗?再高阶的神灵也是情感动物,为何阻止相爱的可能?为何降下灭族的诅咒?」
肖衍望着他,的确无法理解身处高位的卿囹脑中的想法,可他,能明白他。
从一个细胞核到成为一个人,这之间的进化经歷了多少岁月?
可人类文明存在几千年,在现今的社会,传染病肆虐、气候异常,似乎都在警示着人类加紧脚步进化。
地球越来越不适合人类居住,科学家们着急忙慌的找寻能替代的星球。
可那然后呢?
一直以来人类只想着改变环境来配合自己,符合人体工学,可却没想过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
卿囹不过是转了一个弯。
鱼类为了在水中生活长出了鳃,鸟类为了飞翔长出了翅膀,野兽为了狩猎长出尖牙利爪,各种生物都是歷经磨难以后演变成适合环境的模样。而什么也不改变的人类,製作飞机用以飞翔,製作船隻用以入海,製造武器用以狩猎,强行改变环境掠夺自然,却仍旧以为自己可以征服世界。
想来的确叫人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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