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黑花] 九十一、生辰(2 / 2)
边上温润的问句响起,语调中的忧心显而易见。吴邪缓缓收回视线,唇角的弧度也逐渐隐去。
「没问题的。只不过是看场花灯,不妨事的。」他说。不知是安抚解雨臣,还是安抚自己的成分居多。
五年前,他和解雨臣没命似地策马狂奔,不知行出了多少里,到后来,马疲人倦,他们摔落山谷,凑巧被山谷中这僻静村落里的居民所救,两人从此在这儿定居。
后来发现,这里依旧在西泠境内,只不过地处偏远,居民几乎与外界没什么往来。
然后他发现自己怀了小思他一个大男人,孕吐得昏天暗地,连解雨臣也束手无策,也是靠村里的婆婆妈妈们热心地给他偏方、替他调理身子就连小思出生后,育儿的诀窍,他也是跟村民学来的。不知不觉,他们在这儿落脚了五年,自食其力、自给自足,日子过得有些贫困,但是安稳自在,过去的一切,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当然,即使再偏僻的村落,也不难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村民有时收成了农作,会进城买卖,这就是小道消息的来源。他们谈论着先帝的驾崩,手足相残,争抢皇位然后,那人,当上了皇帝。听说他下令斩了自己兄长的头,还将头颅吊在玄青门七七四十九日
人人评论这段作为时总说他心狠手辣、赶尽杀绝,吴邪却觉心头五味杂陈。
当然他不至于如此脸上贴金地认为张起灵是为了替自己出气,但是这巧合又让他想要视为偶然都觉牵强。
五年过去,他以为寧静的避世生活早已经让自己忘了那个男人,却因为孩子的一个要求,又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呵到头来,他其实从未成功地割捨过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顶多,只是让自己不再去思考、不再去想起而已。
不会有事的对方现在是当朝天子,想必已经妻妾儿女成群,自己于他而言,可能也只不过是个遗憾的灰色回忆罢了。就像浅浅掠过天边的乌云,大风一吹,就没了踪影。也许偶尔想起,但已不具任何意义。
倒是吴邪的栗眸落在解雨臣腰间的玉铃鐺上,漫声道:「你啊…究竟何时要回去见恩公呢?」
若照小花的描述看来,恩公当时,应当是为了救下自己,而不得不放手让小花离开,甚至还致赠了信物,以待来日相会他对小花的用情,不可谓不深。因为自己的缘故,拆散这么一对有情人,吴邪这些年来总觉得过意不去,也不知跟解雨臣提了几次,对方总当耳边风。
果然,解雨臣耸耸肩,露出一个百无聊赖的表情。
「我何必找他?他既然说了会来找我拿回铃鐺,那就等他来吧。」这当然只是他的藉口。吴邪在西泠皇室那儿伤得如此深,如果不是因为小思的出生,几乎要没了求生意志,他怎么可能无知无觉地再回男人身边。
思念嘛…自然是思念的,只是有缘无份便是如此吧。男子汉大丈夫,一直牵掛这种小情小爱,未免笑掉人大牙—在这方面,解雨臣倒是比吴邪豁达太多。
吴邪望着那坚定明亮的凤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情这个字啊…自古以来,受累的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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