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过来。”
“顾清树!你真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吧!一点脸面都不留了吗?”
“脸面?”
顾清树抬起头望了眼天边被乌云遮了一半的月亮。
“我是进过监狱的人,还要什么脸面啊,真玩意早就被我扔了。”
他曾经是被家里捧在手心的大学生,就算是下乡知青,也被不少女同志追捧,参加了工作,更是娶了厂长的女儿。
可如今什么都没了。
但他心里却更加清楚了,人这一生,只有自己的利益才是最关键的。
只要能多弄来半毛钱,这脸面他要不要都无所谓。
顾清树:“咱们俩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离婚我也不怕什么,反正你得把钱分我一半。”
“真可笑啊。”孟婉留着眼泪笑了出来。
刚才顾清树还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祈求她的原谅,可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个人就开始不留丝毫情面的要钱。
自己以前眼珠子到底是怎么长得,怎么会没看出来顾清树的虚伪呢?
孟婉忽然想起了沈晚月说过的话。
沈晚月不止一次说过自己脑子进了水,现在孟婉觉得这话真是一点也没错。
何止是进了水,她可能以前都没有脑子这种东西。
“好,我同意。”
咬咬牙,孟婉答应了,“你走吧,你身份证户口本都在家里,咱们明天就直接去办离婚手续,我一天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那钱呢?”
“我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就只有家里这点家当,身上也拢共只剩下了一百二十多块钱。”
“可以,那我要进去搜一搜,确定后,明天上午就能去领离婚证。”
门被猛然拉开。
孟婉满眼的红血丝,瞪着眼前自己爱了几年的男人,“好,你随便搜。”
相比孟婉的恼怒,顾清树显得云淡风轻了许多,丝毫不在意的眼神冷漠的根本不像是夫妻。
反正孟婉现在对他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离婚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他进门摸了一圈后,又摸了孟婉随身带着的包,确定真的没有多少钱后,这才点了头。
-
孟婉一早便起了床。
桌子上一片狼藉,意外的是,顾清树竟然没了踪影。
孟婉先给母亲喂了早饭,这才准备下楼用街上的电话亭打到裁缝铺请假。
以前她还好奇顾清树跟沈晚月之间到底是什么误会,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了。
先是偷首饰,后来又故意在她小月子的时候骗她是她身体的问题,昨晚上又动了手。
哪怕从前她是真的很喜欢顾清树,很喜欢被顾清树哄着的感觉,现在也都不在意了。
跑,她现在只想跑,远离这个耽误她几年的王八蛋,以后跟母亲好好过日子。
天色蒙蒙亮着,孟婉走到电话亭外面,才看到里面居然有个比自己还早到的男人。
是顾清树。
“刀疤哥,我已经找人问过了,确定几个孩子都跟着学校参加夏令营了,这几天都有集体活动。”
“嗯,我也觉得电影院下手最方便。”
“一个是公司老板,一个是工业局领导,他们绝对有钱赎人。”
“报警也没用,现在丢孩子的太多了,黑灯瞎火的,咱们把人绑了谁也不知道。”
“拿到钱我就走,以后南下,再也不回来了……”
天雾蒙蒙的,孟婉隐隐约约听了几耳朵,便已经吓得浑身发冷,一动不敢再动。
现下才六点左右,街上的电话亭周围根本没人。
但顾清树仍旧保持着警惕,拿着话筒背对着电话,一直在左右张望着。
眼瞧他要朝着这边转身,孟婉抖了抖身子,强压着心里的恐惧,转身躲在了树后面。
雾气重,顾清树也没看的太清楚,但还是皱了皱眉转身挂了电话。
趁着空档,孟婉也连忙大步朝着相反方向跑去。
幸亏了街道上有树跟报亭遮掩着,等跑出去一个街区后,孟婉这才喘着气弯下腰来。
不行。
她还是得回去。
想来想去,孟婉咬咬牙往前又走了半条街,买了两份早餐后转身回了家。
家里,顾清树也似乎也才到,看孟婉是出去买早饭了,还是有些狐疑。
“婉婉,你还是这么心善,给我……”
孟婉躲过他的手,“给我妈我俩买的,没你的份。”
“……”
不过这样也合理,毕竟昨晚上吵成了那样。
顾清树轻轻笑了下,不在意的坐在了一旁,“那正好,我刚出去吃过了。”
“哦。”
冷漠的交谈完,孟婉火速吃完了一碗馄饨,又给母亲喂了小半碗后,这才拎起包跟顾清树一起去了民政局。
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