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忌放轻脚步,一点点走近,像是生怕惊扰到云知年,只在看到云知年细微发抖的身子时,才终是控制不住,扶住他的双肩轻轻抱住,“年儿,别怕,是我。”
“阿…阿忌?”
冰冷的身体在炽热的拥抱下慢慢回温,云知年涣散的视线也逐渐聚焦,可在看清面前的人时,他忽然开始剧烈地挣扎,含着哭腔地低低吼道,“别碰我!别碰我!阿忌!我脏!好脏!”
腥臊的气味充盈在这间并不算大的牢房之中,烛火的光不算明亮,但却正好能堪堪照清楚他粘在腿上的晶亮尿-液。
云知年崩溃一般,用力推拒着裴玄忌,他的腿不自抑地痉挛着,往回合拢着,可却被一双沉而有力的大手用力按住。
“不脏。”
裴玄忌抱住他哄着。
热水已经被端来,两个狱卒很识相地将东西放在门口,便告了退,裴玄忌用手迫他□□,再用沾了水的布巾将他身上的污物一点点擦拭干净。
自始至终,云知年都被裴玄忌抱在怀里。
他的脑袋搁在对方宽厚的肩背,闭着眼,随着对方的动作,很缓慢很缓慢地落着泪。
“别怕。”
裴玄忌向他保证,“我出去之后,就杀了姚越。”
“让他以后再不能欺你。”
杀…杀了姚越…
裴玄忌目光发寒,不似作假。
可…可是…若姚越被逼上死路,定会将他体内有蛊虫的事和盘托出…不,不行,他不要裴玄忌知道…他绝不能让裴玄忌知道,长期以来,他的身体里都流淌着另一个男人的血液和口口。
他已经…已经太脏了。
“阿忌…”
偏巧这时,刚刚平息一点儿的蛊虫又在拥抱之中开始躁动,云知年难受得咬紧唇瓣,可在对方炙热的气息中,再难自控,便很小心很小心地侧过头轻轻亲了下裴玄忌的耳廓。
正在擦拭的手果然停住。
裴玄忌耳根发热,他想要制止,可云知年的亲吻却已经从耳廓移到了脸颊,鼻尖…再到…唇瓣。
“阿忌,我…”
云知年其实已经羞耻到近乎不堪了。
这是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地牢。
甚至于,柳廷则就被关在隔壁的牢房,也不知有没有苏醒,裴玄忌更是衣冠齐整,而反观他自己却诸多不堪…
可他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
这两年来,他求过姚越,也曾四处寻访名医,想要祛除体内的蛊虫,奈何这蛊已融入血肉,除了为他种蛊的姚越,旁人根本无计可施,他只能同这肮脏的蛊虫共生下去。
现在,他就被蛊虫控制着,无法自抑地渴求着裴玄忌。
“年儿,你冷静些,我先带你出去,来,我扶你起来。”
裴玄忌的理智倒是还在。
他解开外袍给云知年盖上,又扶住云知年的脊背,帮他站起来,奈何云知年的脚是软的,即便能站起来,也走不了路。
他只好拦腰抱住云知年。
云知年窝在他的怀间,却并不安分,烫热的鼻息直直打在他不断滚动忍耐的喉结上,云知年的手也沿着他的脊背抚动。
“阿忌。”
云知年望向他,湿漉漉的眼映出火红的光点,连带着额间的褐色小痣也犹若染上蜜色,赤到发艳。
其实,裴玄忌不是觉察不出,云知年在这方面…实在太过主动了些。
平常几乎不会拒绝裴玄忌的任何要求,也常会像今日这般主动求-欢,但裴玄忌从未怀疑过这有何不妥,更多的是怜惜云知年乖巧,心疼云知年曾被江寒祁折磨虐待,所以大抵是在经年之间养成了主动讨好男人的习惯,以及对于云知年迷恋于自己的暗自窃喜。
只是今日…
云知年刚被那姚越欺过辱过,现在却又迫切地想要同他口口…
让裴玄忌第一次…觉得…
自己…好似一个工具。
一个被云知年用来摆脱其他男人痕迹的工具。
这个古怪的念头一冒出来就有些按刹不住,也顺利地将他的口口成功浇灭。
所以,当云知年又将唇主动凑了过来时,裴玄忌反而停下脚步,将云知年重新抱回到牢房原地。
他平静而温和地开始替云知年穿衣服。
“你的衣服都被踩脏了,先穿我的。”
他极有耐性地,给他一件一件将上衣穿好。
期间云知年想要碰他,却被他抢先一步抓住细瘦的腕骨,往墙面上一抬。
“阿…阿忌…”
云知年费力地转动着眼珠,咬住下唇,掩饰着不安。
裴玄忌的气息迫近,打在他被泪水沾湿的冰凉脸庞,却有种刺骨的冷意。
裴玄忌的表情也冷。
他一言不发地用自己的腰带绑住了云知年的手,让他再无法乱动。
裴玄忌没有给他穿裤子,因为要继续给他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