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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 / 2)

他的喉结用力滚动着,那句拒绝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他甚至有些近乎茫然地,垂下脑袋,任由裴玄忌将那块仍带有体温的小玉锁戴到了他的脖颈。

“你戴上可真好看。”

裴玄忌没有告诉云知年,这块长命锁并非是他特意准备的,而是他娘亲留下给他,一直戴在身上的信物。

这么多年,他一直从未摘下过。

只方才,看到云知年默默站在角落,用那种充满艳羡的目光注视着他和江旋安的玩闹,这心口不知怎的,蓦然痛了一下。

一时脑热,就把长命锁送给了云知年。

倒也不曾后悔。

娘亲留下这只长命锁与他,就是希冀他平安快乐,而现在,他看到云知年十分欣喜地用指尖抚着那只玉锁。

他当真快乐。

裴玄忌执住他的手,声音柔软若丝帛,“若有难处,就告诉我。”

“知年,来岁昭昭。”

“这次入京,很高兴能够结识你。”

裴玄忌那晚拉着他的手同他又说了好多话。

云知年一直耐心不减,认真聆听,在听到裴玄忌念叨起自己儿时在军营里饿糗事时,他也会忍俊不禁,展露笑颜。

而裴玄忌便会在他的笑声中失神,接而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他没有反抗。

也没有任何抵触。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自从他唯一的亲人小景死去之后,他便如坠深洞,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这样的洞口挖洞,他拼命地向下,继续向下,及至掉落而至的泥土越发汹涌,将他的身体和心彻底活埋,闷窒欲亡。

他习惯了这样去做。

可有人,好像掘开了那么一点儿缝隙,还顺着那道缝隙向他打下来一束光,让他的心,重新呼吸到了一点儿,久违的空气。

在这个人面前,他没有继续挖洞了。

因他不舍得这束光亮。

第二日一早,宫里照常来了人,带江旋安前去驱邪,果然正如裴玄忌所说,所谓驱邪只是过场,裴玄忌表明了他的态度,钟后的人亦不敢轻易去动江旋安。

江旋安很快就被送回,裴玄忌和江旋安也被解禁。

而同一时刻,江寒祁殿中来人传话,说是皇帝口谕…

那传话的小太监应该是得了什么示意,看向裴玄忌,故意拖长了声音道,宣云公公,去欢和殿侍寝。

第30章

云知年面色惨白, 神情亦模糊到近乎发滞。

一些虚幻到美好的假象,在无情的现实面前轰然崩塌,而他再一次被凌落而至的泥土深深埋葬。

他从来都是不大会觉得自己受屈含辱, 阖宫上下都知道他是江寒祁的人,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

甚至于江寒祁是在爹娘和弟弟死后, 让他和过去能有些联结的, 唯一的一点儿念想, 他深知自己离不开江寒祁,所以无论江寒祁如何凌虐折磨,他都受之如饴。

他不痛的。

或者说, 这一点点身体发肤上的疼痛尚不能填补那颗业已空洞无补的心,他有时甚至会近乎病态地希望自己能够再痛些, 痛到骨裂肉绽,痛到血淋满身, 痛到意识被撕扯成两半, 再合拢不上, 便能将好借由这份疼痛, 将他的罪孽暂且遗忘。

可裴玄忌却对他说,痛了就说,不要忍。

不要再伤害自己。

你不是奴才。

在裴玄忌面前,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尤其是在听到“侍寝”这两字时,云知年睁大的瞳仁因着耻意而微微扩散, 单薄的身子也抖似筛糠。

谁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

云知年迈出去的脚步亦在发晃,他撇过眼,不敢去看裴玄忌现在是以何种表情去看待他一个即将要去侍寝承恩的太监,以至于, 明明只有几步路,他却走得异常艰难。

可就在他堪堪越过裴玄忌身侧时。

裴玄忌站了出来。

裴玄忌隔开那名传话的太监,似墨的眸子静如深水,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沉笃,他望向云知年,问他,“需要帮助么?”

裴玄忌说,“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若不想去,就不要去了。我替你…”

“不用。”

云知年仓促地低了下头,打断裴玄忌。

难以言说的酸涩之意却随即在刹那之间弥至心尖,生生地发着苦。

他明白自己的立场,也明白,他根本不该拖一个无辜之人下到他这种深陷泥泞的无边沼泽之中。

“奴才…本来就是陛下的人。”

云知年停顿了很久才扬起脸,他冲裴玄忌轻轻勾起嘴角,那份苦痛已经被他很好地收了回去,剩下的便只余麻木以及卑微,“既然灾星之祸已然解决,奴才也该回陛下身边继续…继续伺候了。”

“小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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