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就带着吧。”
范意将“礼物”打量了会儿。
他没有推脱,低着头,在叶玫的注视下,将东西套到了手上。
叶玫:“怎么样?”
范意试着张了张手。
这手套薄得很,攥着也软,贴在皮肤上冰冰凉凉的,并没有很强烈的异物感,也不影响他手指的灵活度,跟没戴一样敏捷。
范意说:“谢了,老板。”
叶玫:“和我谢什么。”
叶玫又问:“你等会什么打算,是想休息一下,还是直接行动?”
范意说:“看你,还有其他人。”
“我想今晚到三楼调查一下。”
他这几天睡得很够,都是自然醒,熬一夜完全没有问题。
何况,他多拖一分,范临的情况就多一分未知。
“那行,”叶玫说,“我去问问其他人,如果确定的话,半个小时后,到餐厅里集……”
叶玫的话讲到一半,猝然停住。
他的眼神从柔和转为冷冽,维持着手搭栏杆的动作,一动不动。他安静凝视着范意的身后,呼吸清浅。
范意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体质再次发挥作用,一种被诡物注视的恶寒在叶玫停住的刹那顺着他的脊背攀爬,令他头皮发麻。
范意顷刻间就能明白,他没有继续动作,只得平视着叶玫的双眼,在对方漆黑幽邃的瞳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在笑。
范意心中一个咯噔。
叶玫眼中的他在笑。
他听见了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几乎产生了幻听,仿佛在他的身后,有东西正踩着地板,一步一步,慢慢地朝他靠过来。
说:“一二三,木头人。”
“不许动。”
范意的额角渗出一滴冷汗。
同时,他的手臂莫名地感到发酸发软。
范意觉得奇怪,如果是平时的他,应当没有那么容易感到疲惫才是。
就像……有他看不见的东西趴在他的背上,压住他,揉掐着他的手脚,下巴,让他感到冷、感到疼。
叶玫的目光游动,移向范意。
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眼睫,无声地提醒。
坚持住。
范意当然能够坚持。
可是,只要保持不动就可以了……吗?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此刻走廊里只剩下他们,安静到能听到三楼钟摆走动的滴答声。
那东西却没有要移开目光的架势,紧盯着,期待着他们忍不住动作的那一刻。
范意看着叶玫,叶玫也看着他。
叶玫眼底的范意,依旧在笑。
甚至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到了不似人形的程度。
他不可以,也不可能在这里结束。
范意飞快地思考着,又细又密的汗在诡物与体质的双重影响下,不断渗出。
而正当范意的额角那滴冷汗将要滑落时,走廊角落里,一间房门忽然打开!
“咔哒”地一下,松了松范意紧绷的神经。
是心愿的房间。
范意无法张口出声。
也无法去提醒对走廊情况一无所知的心愿。
他只能静静地看着,期待心愿能够发现这里的端倪,不要动作,及时止损。
然而她的表现还是出乎了范意的意料。
房间的门是外开式,心愿推开门后,似乎已经察觉到走廊外面有问题,没有立刻出来。
她矮小的身形完全被隐藏在门的背面,只能看见门底的脚。
随后,一颗玻璃珠从心愿屋门的方向飞出。
——心愿借门的遮挡,将手里的玻璃珠砸向对门。
玻璃珠“叩叩”地撞了上去,又反弹回心愿的房间门口。
她的力道控制得极好。
这个角度,玻璃珠能直接跳到她的手心。
心愿接回玻璃珠,再扔,如此反复数次,对面的房门终于开了。
是八号。
八号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但他也担心夜半有诡物敲门。
他明显从猫眼里确定了捣乱的是人之后,才一把推门而出,骂骂咧咧,声音凶狠:“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