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
想当初那卷轴上的文章他们可是背了足足半个月,这小将军想在一日内背出,未免太过异想天开,届时只等着在众人面前丢脸就是了。
叶将军要和六师兄比拼背书之事营中不日便传开,本就热闹的营地内,当日下午便搭了个台子,周遭士兵携兵甲走过,眼睛微微一瞥,便能见练武场旁叶景策捧着卷轴,愁眉苦脸地看着。
“少爷,跟文人比背书,这不值当,您要不干脆放弃了这局,咱们明儿跟他们比武。”
“可我都答应他们了,若是一日之后站在那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先不说我是否丢脸,只怕粟粟的脸面也留不住。”叶景策托腮郁闷道,话音刚落,就见洛子羡急匆匆地赶来,见他身边放着银枪,手中捧着书卷,顿时咧嘴一笑。
“呦,弃武从文了。”声落,在叶景策身旁坐下,“阿策,你真觉得一日能把这书背下来?”
“肯定背不下来啊,但我总不能输得太难看,这彻夜背诵,应当能记住大半吧。”叶景策幽幽叹道,一侧洛子羡扬了扬眉,“好兄弟,听我一句劝,别白费力气了,左右也是输,何必累了自己,不如借着这背书的名头,近水楼台。”
洛子羡煞有介事地眨了眨眼,叶景策同其四目相对,半晌,会意其心思,眯了眯眼,犹豫道:“这么做,不好吧。”
“阿策,这机会都送到手边了。”洛子羡一挑眉,叶景策似笑非笑地望过去,“你这主意倒是多。”
“那当然!我可是咱夫家人,自然替你考虑。”洛子羡眨眼一笑,拍了拍叶景策的肩膀,后者眉峰轻扬,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更甚。
“洛二,你说得对,这机会可不常见,我得好好把握!”
营中白日里繁忙,刀枪剑戟声不绝于耳,元成泽的伤势已经好了些许,虽仍未大规模开战,但几日下来,时常派出小规模军队在两城边境处试探,故而营中将士警惕,操练得更为频繁。
两军僵持下去并非长久之计,叶景禾和江月等边关军队既然已经回来,眼下便是极好的开战之时。
帐中烛火明亮,洛子羡同众人粗略商量好了几日后的战术,待众人走出帐子,才惊觉天色已暗,营中满是燃起的灯火。
手中的卷轴依旧沉甸甸得像块顽石,压得人心慌。
叶景策操劳了一日,身上风尘仆仆,掌中满是银枪摩挲后的薄茧,口中虽偶尔念叨着卷轴上的名篇,整日下来,真正背诵的时间却是不多。
沈银粟的帐子离他的营帐不是很远,不过十米之隔,想来这个时辰,该是在帐中配药才是。
叶景策盯着其营帐思索片刻,半晌,转身看向斜后方站着的生龙和活虎,抬手,将卷轴抛给二人。
“你们俩,一人一半,给我打开。”
“好的,少爷。”生龙话落,和活虎扯开卷轴,卷轴足有百米之长,从叶景策的帐前打开,经过叶景禾的营帐,江月的营帐,一直扯到洛子羡的营帐内前。
一条长河似的卷轴划分开他和沈银粟的营帐,叶景策抬眼看了看对面帐中的灯火,站定身姿,气沉丹田。
略微清嗓,名篇自口中念出,竟有气吞山河之势!
大半个军营,充斥着叶景策豪情万丈的读书声。
“这么晚了,将军还是这么好学啊!”
“真是的,咱们将军白天那么累也就算了,这晚上还要因为那赌局背书,那些人,真是太不知道心疼咱们将军了!”
“那也没办法啊,为博郡主一笑,咱们将军说什么也得去学啊!”
……
将士们聚在营前窃窃私语着,叶景禾掀帘走出,遥遥望了叶景策一眼,秀眉微蹙,喃喃道:“我哥何时这么爱学习了?”
声落,见旁边的帐子也被人掀开帘子,江月漠然地从中走出,听着耳边喋喋不休的背书声,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开口同叶景禾道:“叶将军是为了明日的赌局?”
“估计是吧,毕竟我听说他若是输了,就还要继续背,什么时候背赢了,什么时候结束。”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若是赢不了,往后每天晚上,我们都要听他背书?”江月烦闷地叹了口气,叶景禾干笑一声,“嗯……是这个意思。”
……那可真是吵死了。
默然一瞬,江月微微眯眼,试探道,“那你哥……有几成胜算?”
叶景禾遥遥望了眼叶景策,咧嘴道:“我觉得……一成都没有。”
“……”青筋微跳,江月垂了垂眼,片刻,淡淡道,“无妨,他若不能赢,就让对方一定输好了。”
“啊?”不等叶景禾反应过来,便见江月淡然地转身回帐,同身后婢女绿翡道,“给我去后厨拿些巴豆回来,我明日要用。”
巴豆?巴豆!
“江姐姐,这不好吧,虽然我也不想我哥输,但给对方下巴豆,是不是有点胜之不武啊!”
叶景禾见状,忙不迭地跟着江月进帐,试图劝说。
身后的不远处,叶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