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正滴着鲜红的血液,独属于无垠草的苦涩草香,弥漫在潮湿的空气中。
刚才,是原主第一次被取血,导致她现在身体虚弱地靠在山壁上,整棵草半死不活,盯着慕言辞的眼神中小火苗嗖嗖地窜。
身为男配,慕言辞长相毋庸置疑,身长玉立,俊逸非凡,在外人面前,永远是温和宽厚的大师兄,他没触到陶秋竹的手也不尴尬,笑容自然地收回手,声音夹杂着些许无奈,“我知你今日心情不好,便不在你这多叨扰了,改日再来看你。”
慕言辞深深看她一眼,眼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女子只穿着单薄的绿衣,身姿纤细般般入画,容颜更是灿若春华,美眸顾盼之间灵气逼人,发火时也不会让人心烦,反而觉得她的摸样有几分娇憨。
罢了,再给她些时日,如若他不是青玄宗大弟子身负重任,也不愿强求于她,可惜……他眼中情绪复杂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陶秋竹讽刺地看着男人离开,这男人有病,自私到骨子里还偏偏做出一副圣人的样子。
慕言辞明明是担心血放久了入药效果不好,这副嘴脸给谁看?
况且如果没记错,他第一次找原主取血用于结元婴,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小师妹。
可惜,她的血哪有那么容易拿呢。
祝他好运。
陶秋竹默默在心里祝福便收回视线,把注意力转移到一直在她脑海里嘴碎的声音上。
“相信我,男主未黑化前还是一只毛绒绒的好兽,你难道不喜欢吗?只要阻止他黑化不让他最后毁灭世界,我就有能力送你回原本的世界。”
“你可以一边吸男主一边做任务。”
“况且我可以帮你逃离这男人的魔爪,不再被他利用,脱离你所知道的结局。”
它的声音越来越急切,一口一个毛绒绒,对毛绒控来说诱惑力极强,没有人比系统更了解陶秋竹,它十分肯定这棵草不会拒绝。
然而,陶秋竹把袖子捋了捋,盖住皓腕的伤口,明净清澈的眸子略显惆怅,“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系统吧?作为一棵成熟的草,不能吊死在一只毛绒绒身上,我要撸遍所有毛绒绒。”
系统没有解释自己的由来,“所以呢?”
陶秋竹扶着墙壁,“需要我这个懒鬼拯救世界,那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干脆放弃治疗吧。”
系统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冷汗涔涔:“别说了……”
她不以为意,“又不会真崩。”
几乎是话音刚落,系统的声音突然无影无踪,徒留陶秋竹忧郁四十五度角望天,看见的是黑漆漆的山洞顶部,以及一层慕言辞走之前布下的结界。
慕言辞每次来都会假惺惺说,为了保护她身份不暴漏,只能委屈待在这里,名正言顺限制她的自由,陶秋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回想男人那张虚伪的嘴脸都忍不住犯恶心。
这破地方待不了一点。
脚下的灵泉开始晃荡,周遭灵气混乱,一道惊雷宛如巨龙震响了一方天地,照亮了长夜和她灵动的眸子。
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坏笑。
咔嚓———
又是一声惊雷,外面满天大雨倾泻而下,整个青玄宗都为之一颤,禁制被打破,一棵巴掌大的银绿色小草迈着根须,鬼鬼祟祟撒丫子跑,欢快地摇摆着叶子逃窜入山林中,仿佛鱼儿跃入大海,眨眼消失不见。
临走前,最顶端的叶子望了望天。
她知道那边正有一个人在渡劫,观看雷势并不乐观。
陶秋竹这人从小到大有一张反向乌鸦嘴,说什么都会反方向发展。
当然,时灵时不灵,不经意间说祝福往往会带来相反的效果。
没办法,她也不想的,世界灭不了但某人会吃点苦头,自求多福吧。
……
修真界明面上分为三大势力,青玄宗、傲来寺、天机阁,以及零零碎碎的小仙门。
距离青玄宗最近的小镇,茶馆之中,众散修喝茶闲聊着。
“昨天晚上青玄宗的方向的雷劫整整劈了一夜,不知是何方高人在那里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