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珩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下文,咳了咳催道:“然后呢?”
林知瑶在一旁偷笑,俩孩子见了,便顾不得他这边了,扭头扑向林知瑶,喊道:“姑姑最好啦!笑起来真好看!”
林知珩气不打一出来,还没等发作,就看见林知瑶掏出沉甸甸的钱袋,往俩孩子手里倒金豆子。
“你你你——”
“嘘!”
林知瑶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别声张,一会让哥哥嫂子见了,都要挨说的。”
林知珩啧啧摇头,“拿钱诱骗小孩儿夸奖,亏你做得出来!”
林知瑶给他俩藏好钱,一手牵一个往屋里走,听到林知珩眼红的语气,哼了一声,“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梁安仁已时末才赶到相府,想来是换值了直奔这边,并未回家换衣。
人齐落座,菜肴陆续上桌。
家宴不谈政事,也并不缺话题,林知珩话里话外挤兑挤兑梁颂年,林知瑶拿出大义灭亲般的精神去维护,长辈们互相寒暄着,又互相说说小辈……
热热闹闹的,席间还算和谐。
梁安仁往返宫内,因此来的最晚,却要走的最早,他凑着自家夫人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同众人作别。
接着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林仲检招呼着散了,各自回院休息去。
林知瑶酒足饭饱,困意上头,回去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梁颂年白日里不容易犯困,便在屋里书架随手捡了本书,拉了凳子,坐在林知瑶床边上看。
约莫着是昨儿个睡得晚,林知瑶又在他边上睡得太香,他浑然不觉趴在床边也睡了过去。
他俩是被傍晚的烟花炮竹声唤醒的。
京都城内,除夕夜是第一波热闹,上元夜则是第二波,家家户户的烟花炮竹要在此时放尽,才算过完了春节。
屋外砰砰声不停,烟火光映在窗户上忽明忽暗,林知瑶眨了眨眼,含糊着声音笑梁颂年。
“怎么趴在这就睡了?”
梁颂年有些尴尬的去捡落在地上的书,胡扯了句,“不胜酒力。”
“嘁,哪容易就醉了。”
林知瑶说完,扭头看向窗外,“好热闹。”
若不是因查案而处境成忧,梁颂年是很想带她出去逛逛,一如年前秋夜那次,他们十指相扣,心意相通。
此刻屋内昏暗,又隔着窗外纷嚷繁华,两人倦意未褪,沉默不语就已经足够暧昧。
林知瑶也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次满是桂花香的吻,然后便是自己的逃避……
“阿渊。”
林知瑶垂眸,将情绪掩盖,轻轻唤了他一声,却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完接下来的话。
“我和裴少煊是假夫妻,我从来没让他碰过我,也不曾宿过一处。”
“就因为这个?”
梁颂年声音有些不稳,强忍着情绪道:“就因为这个,你才躲我?”
“我…我总要与你说清才……”
“原来你竟这么想我。”
林知瑶察觉不对,猛的抬头,“不是,阿渊,我……”
“鹿安山秋猎那晚,我将心都掏出来给你看了,我说我不在乎那些,我在乎的是你,是你林知瑶这个人!”
梁颂年说着红了眼眶,“我让你别听那些蝇蚋之言,怎么你自己却陷进了怀疑,觉得我会另眼看你?”
林知瑶抿唇不语。
她知道梁颂年是什么样的人,但裴氏相关就是她心中的刺,只要想到就会横生许多莫名的心绪,让她过分在意。
她想向梁颂年坦白所有,但她现在还不能。
可日以继日的相处中,他们越来越靠近,越来越亲密,起码在感情上,她不想再逃避什么,所以才脱口说了这样的话。
不成想竟惹恼了他。
梁颂年见她不说话,更是气闷,便起身出去了。
林知瑶找到梁颂年的时候,对方正在洗脸,看起来是要冷水清醒消气程度。
她突然有点怂,停在原地,然后暗暗给自己打气梁颂年从小就是很好哄的,才接着迈步上前。
“阿渊?”
梁颂年没理。
“阿渊~”
梁颂年还是没理。
林知瑶心知肚明,梁颂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乎她,将她视若珍宝,所以她不仅没有气,反而心里是开心的。
只是,现下的情况有点棘手。
“阿渊,你还饿么,晚上还吃不吃饭?”
“中午吃太多了,又散的晚,想来你也和我一样是吃不下的。”
“我叫金花她们选些茶果来如何?”
“一会儿咱们和母亲一起,围着炉子烤栗子、烘果子吃吧。”
“摆院里是不是太冷了?那就在堂屋开着窗?不出门咱也看个热闹。”
林知瑶围着梁颂年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对方仍是板着个脸,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