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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1 / 2)

这日,潘纫佩又依着礼数,带着小刘濬来显阳殿给袁齐妫请安。刘劭和刘濬两个小孩子,很快玩到一起去了。潘纫佩看了他们俩一会儿,笑吟吟对袁齐妫道:“还是娃娃们最无忧无虑。太子殿下一望便可知是聪慧孝顺的孩子,妾也想向皇后娘娘讨教,怎么教导孩子!”

袁齐妫一如既往的淡淡的:“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刘劭还不足七岁,哪里看得出是不是聪慧孝顺?倒是听说淑妃你孝顺父母,陛下在后宫嘉奖过数次。”

潘纫佩脸儿带着些绯红,仿佛不好意思似的低了头道:“嗐!我是穷门小户的女子!谈什么孝顺不孝顺?不过是父母日子过得艰苦,我看不下去,有时宫里的份例钱帛省着些用,多出来的就给了他们。陛下也是,上回见我穿得不像,又听说是把东西给父母了,叹了几声,叫赐了些钱给我,十数万而已,不值什么!”

袁齐妫眼皮子略略一跳,淡淡笑道:“十几万钱还不值什么?!陛下好大手面,淑妃如今也好阔气!”

心带妒意,而发之于言!潘纫佩最爱见她有这些疏忽的片刻,当即低了头跪直身子,惶恐道:“啊呀!妾说错了!妾小家子出来的人,不比皇后娘娘原是江夏大族的女郎,今日失言,惹娘娘笑话了!”

她眼睛微微抬起一瞥,恰见袁齐妫唇角稍微的抽搐,心里不由暗喜。袁齐妫说:“淑妃这么自谦,我听起来怎么有些不是滋味儿?陛下喜欢你,愿意赏赐你,我该为你高兴才是。你这话,硬生生把我们弄生分了!”她亲自起身,扶了扶潘纫佩的胳膊。潘纫佩就势抬起头来,笑道:“皇后贤德,正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皇后冷冷一笑,换了话题说了些别的。潘纫佩也随着她凑趣,偶尔神色间有些张狂,背后侍立的谢兰仪都会悄悄地捻一捻她的披帛,让她能够收敛。

袁齐妫抬脸望向谢兰仪:“谢美人进宫也不少时候了,似乎脸色好多了,果然宽心是最好的药!”

话中带刺,谢兰仪经历了那么多,倒也不在乎这一句,她不为所动,微微一笑,躬身道:“陛下和娘娘关心,妾确实释怀了。”

“真的?”袁齐妫挑了挑眉,“听说还没有侍寝?”

众人的目光“刷刷刷”向谢兰仪瞅过去,谢兰仪波澜不惊地说:“许是陛下念我未曾除服。”

袁齐妫倒是吃了一噎,谢兰仪虽在宫中,却毫不害怕她尴尬的身份,时时拿刘义康的死出来说话,倒也是不畏死的心态。她不畏死,袁齐妫反倒拿她没有办法,又见她聪慧而机变极快,有着陈郡谢氏家族的能言善道,也有着她父亲的狡黠见机。袁齐妫怕与她多纠缠,万一把自己绕进去自取其辱,于是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这日几个人彼此刺一刺对方,也是一种试探。回去后,潘纫佩由谢兰仪譬解,倒还不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但孤独的袁齐妫满腔子的火气无从撒出,她平素又从来不喜欢打骂服侍的人出气,那口郁结之气,使她不由小病了一场。

这病也不算坏事。因为,许久没有到显阳殿的刘义隆,听说皇后有恙,还是很关心地来看望她。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又仔细帮她掖了被角,最后命服侍的人调好四围的屏风和幔帐:“最怕着风,你们多警醒些才是!”

袁齐妫道:“也不是着风,只是肝气痛。”

刘义隆道:“这更是不可小视!御医说,你的脉象里气郁而血瘀,若不能宽心调养,只怕以后会落更讨厌的病根下来。”他停了停,坐在袁齐妫榻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叹息道:“你呀!我最清楚!性子太强,又不肯示弱,总是自己把自己折腾病了!”

袁齐妫落了两滴泪,却抬手拭掉了,对着刘义隆又是一副带着冷意的笑脸:“陛下,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的性子?”

刘义隆只犹豫了片刻,便笑着说:“哪有!”可这片刻的犹豫,足以让一个失意的女子丢掉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袁齐妫别过头去,不再说话。刘义隆在她榻边坐了一会儿,感觉尴尬得好没意思,忍了一刻,终于陪着笑说:“我那里还有些事,要么,你还是自己好好当心,好好吃药,好么?”

他见袁齐妫没有反应,以为她睡着了,轻悄悄起身打算离开,不料,他身后传来袁齐妫梦呓般的呼唤:“三郎……”

刘义隆突然觉得心酸,他们彼此这样称呼好像已经越来越少了,因而距离也越来越大了。他沉沉地回应了一声:“嗳!”转过身,重新坐在她榻边,执起她一只手,发觉她的手骨瘦如柴,皮肤带着些暗黄和细纹,松弛得不像一个还不到三十的女子。刘义隆心头茫然,不知这些变化到底来自时序还是来自心绪。

袁齐妫仍是保持着背转身子的姿态,喃喃又唤了声:“三郎……我昨儿接到家信,我阿母身子骨不好,病得不轻。我原是为这事心里烦闷,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义隆怔怔地听着,她既是辩解,其后也是提出了她的请求:“三郎,我的家事,你是晓得的。我阿母——自我和她回到袁家后,我只能叫她‘阿姨’(1)——从来不受我阿父的待见,是我长大了,他才勉强把我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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