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越公子现在对林婉娘的火气也不小。
林婉娘止了收回拳头的力道,寒声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招来青雁军将你拿下?”
越公子唇边露出嘲笑:“看,本公子说你仗势欺人,有没有冤枉你?”
林婉娘被噎:“那我说你见色起意,有没有冤枉你?”
越公子冷声道:“本公子对通幽乃真心,怎能算是见色起意?”
林婉娘哼笑,神色冷然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与通幽之间,永远不会有这些。你明知道这些,却还对她起这些心思,算不算见色起意?”
越公子闻言沉默了良久,方才哑声道:“林二娘子还真是言语如刀,惯会伤人。”
林婉娘见越公子眸中隐有痛苦之色流出,一时间也沉默了,没再反唇相讥。其实林婉娘如今会管这事,一嘛,自然是为了梁峰溪,二嘛还真是不想让越公子再继续泥足深陷,希望他早早歇了对梁峰溪的心思。
林婉娘一直对自己上次言语过重,将越公子给怼得背着人哭了一晚上这事吧有些过意不去。
道歉这种事,林婉娘自然是不会干的,于是,便想通过别的方式,将这歉意给补了。
阻止越公子泥足深陷,便是林婉娘想出的最为有诚意的致歉方式了。
别扭又噎人。林婉娘自己却丝毫不觉得
林婉娘猛然间见越公子又像是要哭的模样,顿时不自在起来:“行了,随便你吧。不说了,你松手。”
越公子此时似乎也没了与林婉娘较劲的心思,依言松开了紧包着林婉娘拳头的手掌,哑声道:“其实你说的也不错,本公子再是如何恨父王,只要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便与他脱不了干系更何况,本公子所得的一切,确实是依附了父王的地位,才会有的因此,本公子再如何与人嚷着与父王没关系也是个笑话”
话说到此,越公子突然悲哀一笑,低声又道:“其实本公子挺羡慕你们的”
林婉娘的性子就是这样,你硬吧,她比你还硬,你一软,她便能比你更软。
林婉娘见越公子似乎是真伤心了,说话声也轻了起来,收了锋利:“你生于闻氏皇族,羡慕我们?”
“是啊,羡慕你们。”越公子眼底有伤色浮出,泛起盈盈水光:“你们非是父王的血脉,皆可以动手杀他多好?本公子却不能,毕竟身上流着他的血,便是再恨他对母妃所做的一切,对我所做的一切,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醉生梦死,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更得装疯卖傻的讨好于他母妃才能在王府后院活得更好”
说到这里,越公子眼底的伤色一收,唇边又泛起幽冷的笑意:“这种日子总是忍耐着,委实让人难受。本公子还没想好,是否要背负弑父之罪求个解脱,一夕之间,哈哈,他自己便先死了可真是好事”
他他竟然起过弑父的念头 林婉娘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眉眼带笑的人,一时失语。
越公子说完此话后,完全收敛了面上的神情,退后一步,郑重的向林婉娘行了一个请托礼:“本公子的心意,还请林二娘子莫要告知通幽,徒增她烦恼。此后,我会在房中闭门不出,直到林府君去了州城,需要用到我时,才会再踏出房门。”
林婉娘见越公子如此说,心里更不好受了,呐呐道:“倒也不必”
“这段时间本公子对林二娘子多有冒犯,还请勿怪。”越公子打断林婉娘的后话,又对她行了一个歉礼,面无表情道:“多谢林二娘子的提点。前面的事,拜托了。告辞。”
话落,越公子便不等林婉娘再回话,转身离开了此处。
林婉娘看着越公子孤沉离开的背影,烦躁的跺了一下足,决定以后再不多管闲事了。
当日,林婉娘又听到了越公子夜里压抑了一宿的啜泣声。
听到哭声的林婉娘,深刻的反省起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难道自己真的有仗势欺人?
翌日。
林婉娘顶着一双黑眼圈来找梁峰溪,劈头就问:“通幽,我有仗势欺人吗?”
梁峰溪摇头:“当然没有。”
“真的?”林婉娘皱眉:“我说话嘛有些刺人这”
梁峰溪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性,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有没有势,你说话都这样,如何算得仗势欺人?”
林婉娘也笑:“是了,我就是这脾性,以前为了得爹喜欢,故意装了怯弱性子,可憋死人了,此时要是改了这性,可不又是回到以前那模样了么?这可不行,装模作样,如何痛快?”
梁峰溪见林婉娘脸上有了笑模样,便问她和越公子的问题解决了没。
林婉娘想了想,迟疑道:“解决了吧?越公子说他此后就不出房门了。”
梁峰溪:“这算解决吗?”
林婉娘点头:“一劳永逸。”都见不着你的面,定然是影响不了你的。
失去了好用的壮劳力,梁峰溪深感痛心。
春色勃勃,花艳叶翠。
书房内,林知皇与随边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