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车,林如海闭着眼睛,轻轻捶了捶额头,席间喝的不是什么好酒,这会儿已经有些头疼了。
一直到了住所,还未下马车就听见林安惊呼一声:“爹,你回来了?”
林如海倏然睁开眼睛,伸手便一把掀开车帘子,探出身子去:“林福。”
“哎,老爷。”林福不理会儿子,赶忙上前来扶住自家老爷,他身上还穿着灰衣,头上戴着小厮帽,看起来低调极了,一点儿都不像巡盐御史府的大管家,他没等林如海询问,便主动解释道:“老爷,老奴偷偷下了船,又换上小厮服,乃因有要事与老爷相商。”
林如海立即了然,显然,这件事不能显露于人前。
于是也顾不上寒暄,便立即进了屋,林安蹲在院子里守着,而林福则小声将京城之事粗略的叙述了一遍,最后说到了阿沅:“……娘娘如今怀了身孕,在宫中尚算安稳,只是前些时日,她托福旺的掌柜给老奴递了个消息。”
说着,便将书信递给了林如海。
林如海飞速展开看了一遍,片刻后,将书信平摊在桌面上,手指在信纸上不停地敲着,这是他思考时习惯性的动作。
信上寥寥数语,为的是姑苏南至县县丞的家中事。
这位储县丞有一个女儿与珍嫔为同期秀女,二人在选秀时关系极好,只可惜储秀女被太上皇选中,如今入了宁寿宫被封为太贵人,很是受宠,只是这位太贵人十分忧心家中病重的母亲与三位年幼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