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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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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宋慎不愿对方歉疚,忽然打岔,抬手指向天际,看,启明星!

瑞王一愣,循声抬头, 笑道:还真是。真亮。

宋慎扭头,凝视对方,目光深邃专注,好看吗?

好看。瑞王仰脸赏星,在灯笼朦胧光下,面如冠玉,俊美无俦。

远不如你好看。宋慎莞尔,触景生情,缓缓告知:去年夏季,我回家乡办事,回师门老竹楼待了月余,有天夜里,我在露台上喝酒时,碰巧看见了一场流星雨。

哦?瑞王饶有兴趣,我在《左传》里读过关于流星的记载,却从未亲眼见过,不知它长什么模样?

宋慎嗓音低沉浑厚,语含笑意,细细告知:夜空里,无数颗星斜斜滑落,各自拖着一条长尾巴,密集如雨,陨如天火,灿若宝珠,光彩夺目。

你可知那时,我多么希望,咱们是在一起的。

民间称流星为扫帚星、灾星,认为它是不祥之兆,我却觉得它美极了。如果你在场,应该也会喜欢的。

瑞王不禁神往,赞同颔首,听起来确实美,可惜轻易见不着。灾星一说属无稽之谈,世间有些人,遇见烦难便怨天尤人,甚至埋怨流星,何必呢?倒不如承认自己倒霉。

哈哈哈,言之有理!

两人并肩站立,暗中十指交扣,同时遥望天际启明星,抓住难得的相聚机会,亲密谈笑。

宋慎不自知,用指腹摩挲对方手背,歉意道:上次你的生辰,我本打算悄悄来都城看看你,谁知启程前夕,手头出了点急事,走不开,唉。

幸好没回来。瑞王被弄得有些痒,抽了抽手,却被霸道攥得更紧了。

怎么?不欢迎?

岂会?瑞王回头望了望:随从们识趣,退得远远的,装聋扮哑。

他靠近些,耳语告知:自皇后驾崩以来,朝堂暗涌一日比一日乱,后宫也不安宁,你悄悄回都,一旦被发现,敌方必将大做文章,后果不堪设想。

宋慎郁闷叹息,随后,纳闷问:奇怪,圣上病情忽然恶化,严重到了四肢发冷口不能言的地步,今晚为什么只有你、庆王和五殿下守着?其余皇子呢?

我们是被父皇的亲信秘密叫来的,其余兄弟不知情。

宋慎略一思索,猜测问:圣上亲信押了庆王赢吗?居然不知会大皇子?

你有所不知。

瑞王无奈苦笑,透露道:我告诉过你,圣上昨天傍晚发了一场怒,致使病情加重。唉,他正是因为贵妃动的怒,并迁怒于大皇兄。所以,近侍不敢知会大皇兄,怕圣上不高兴见。

宋慎转了个身,背靠栏杆,面对面道:哟,这倒是个好消息!但不知韩贵妃犯了什么错?竟惹得皇帝发怒,还连累了自己儿子。

争宠。

宋慎挑了挑眉,她跟谁争?后宫新进秀女了?

跟我母妃。

宋慎一怔,皱眉问:据我了解,惠妃娘娘端庄贤惠,是个注重体面的本分人,哪里斗得过韩贵妃!是被陷害了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瑞王单手撑着栏杆,神色低落,烦恼道:家务事,实在一言难尽。最近,父皇病中食欲不振,妃嫔为了表示关切,请安时纷纷送羹献汤,我母妃也不例外。父皇尝了觉得味道好,让我母妃继续送。

结果,昨天,母妃送补汤来乾明宫时,碰见了送糕点来的贵妃。据下人说,贵妃当众责怪我母妃,指责其不懂事、自私打扰圣上静养、违反后宫规矩等等,我母妃位份低一级,又不擅争论,忍气吞声了。

我恰巧入宫请安,发现母妃哭红了眼睛,父皇正发脾气,责备贵妃多事,贵妃强词夺理地分辨,大皇兄则在旁帮腔,父皇更怒,当场削去贵妃暂理后宫之权。

宋慎拍了拍栏杆,削得好!解气!

哼,果然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暂理而已,架子却端得比昔日杨皇后还高,盛气凌人,仗势压人,活该挨圣上责骂!宋慎苦恼道:可怜惠妃娘娘,无端受了委屈,我想去看望,又怕她见了我就生气。

瑞王摇摇头,别去。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先专心给圣上治病吧。其实,母妃已经气消了,曾几次聊起你,抱怨太医的方子不管用,怀念你的医术。

是吗?

骗你作甚?

喜讯啊!等时机合适,我一定要去给娘娘请安!

瑞王笑了笑,随你。

宋慎慨叹:娘娘受了委屈,这两年,你肯定也受了贵妃母子不少气,真是辛苦了,受苦了。

一句辛苦了。

紧接着一句受苦了。

身心疲惫的瑞王,突感沮丧,长叹息,仰脸遥望启明星,喃喃说:我苦一苦没什么,只是自责于保护不了母妃。保护不了娘亲,我简直是无能之辈。

宋慎倍感心疼,安抚握紧对方的手,安慰道:哪里的话?眼下这乱局,你纵有三头六臂,也顾不了全局,都怪敌人无耻阴险!

乱了很久了,但愿早日尘埃落定,大家过清静安宁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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