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1 / 3)
此话怎讲?瑞王茫然不解,投靠本王,即是投靠瑞王府。
不一样。宋慎终于包扎妥了,宋某深深佩服殿下的文采,冲着您个人下的投靠决心,与王府无关。
这
有什么不一样的?瑞王莫名激动,一刹那明白,一刹那糊涂,但心情甚佳,含笑嘱咐:总之,你愿意留下就留下!今后,衣食住行或者哪一处不满意,随时告诉管家,倘若管家疏忽没办妥,你就告诉本王,本王一定为你做主。
谢谢殿下。
两人对视,宋慎目光深邃,双手托着对方右手,低声说:殿下仁厚慷慨,宋某不胜感激,又忍不住想以身相许了。语毕,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唇在对方白皙光洁的手背上印了印。
一个吻。
轻轻的吻。
唇吻手背,一触即离。
犹如鸟儿飞掠过湖,羽毛轻扫,微触及水面,溅起的小小涟漪尚未散开,它便飞走了。
你放肆!
大胆、大胆瑞王惊呆睁大眼睛,下意识使劲一抽,你好大的胆子!
宋慎如梦初醒,立即松手,迅速后退并连声致歉,抱歉,实在抱歉,我、我一时糊涂。
我一时冲动,冒犯了,殿下息怒,息怒啊。
啪~一声,瑞王站起拍桌,心跳彻底乱了,脸发烫,语无伦次地训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倘若、倘若换成我三哥,你敢这么做?庆王必定当场打断你的手,然后狠狠惩罚你一顿!
是,是是是,我的错,我错了。
庆王?开什么荒唐玩笑?我宁愿被打断手,也不想亲近他。
宋慎见对方气得不轻,暗感懊悔,左一个抱拳,右一个作揖,消消气,我知道错了,刚才昏了头了。
哼!瑞王别开脸,又拍了一下桌子,逐渐脸通红。并非真怒火,而是意外与无措,恼的。
别生气,都是我不好。宋慎无计可施,讪讪提议: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哼!你当我像你一样野蛮?瑞王第三次拍桌,含怒的眸光水亮。他杵在桌旁,霎时不知该如何表达愤怒:不能不生气,以免惯坏了门客;也不能真生气,以免吓坏了门客。
对,我野蛮,我不应该冒犯殿下。
宋慎反复道歉时,外间下人听见了拍桌声,正欲询问,王全英返回了,侍卫忙告知:暖阁里啪啪响,不知怎么回事,公公快进去看看吧!
什么?
王全英诧异往里走,关切呼唤:殿下?
老太监匆匆掀开毡帘,定睛一望:瑞王端坐书桌后,埋头看书;宋慎站在距离书桌三尺远的地方,面有歉色。
再看地上,一只茶杯碎了。
哟,这是怎么啦?王全英绕过碎瓷片,并未发现主子受了伤。因为瑞王用书遮住了受伤的食指。
宋慎不免窘迫,咳,我
瑞王更窘迫,却抢过话头,轻描淡写解释道:失手摔了个茶杯,叫人收拾了吧。
老太监一边答应,一边打量宋慎,又看看瑞王,没瞧出什么端倪,纳闷出去了,唤丫鬟进来打扫碎瓷片。
这天,宋慎没好意思留下吃晚饭,告辞离开了,轻快策马返回紫藤阁。
新收的大胆门客一离开,瑞王定定神,吩咐道:宋大夫已经投靠了本王,今后,府里务必以上宾待之,切莫怠慢了他。
哎唷,好事啊,您放心,老奴一定办妥。
唉,他那性格,一旦受了委屈或怠慢,不知会怎么闹。思及此,瑞王严肃嘱咐:高明大夫难寻,千万要用心留住他。
老奴明白!
王全英眉开眼笑,虽然大乾人才济济,但宋大夫的药方最有效,早该招揽他了。他要是能长住王府随时候命,就不用仰仗太医了,不光咱们娘娘高兴,奴婢们也高兴。
固然高兴,但偶尔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瑞王绝口不提方才发生的事,独处时,垂首凝视自己被仔细包扎的食指,理智感觉应该愤怒,嘴角却不禁翘了起来。
两人内心深处,同时悄悄绽放了一朵花。
腊月二十九,除夕前夕,紫藤阁上下忙碌。宋慎作为阁主,少不得戴着银面具前堂后院地巡查巡查。
除夕当天,紫藤阁换上了红灯笼,焕然一新。
寅时中,天尚未亮,黑沉沉飘着雪花,北风呜呼,滴水成冰。
瑞王穿戴整齐,乘车前往皇宫,惯例赴家宴,皇室上下将一起辞旧迎新。
马车摇摇晃晃,瑞王起得太早了,被晃得昏昏欲睡,靠着软垫小憩。
浅眠间,窗外突然响起熟悉的爽朗嗓音:
哟,好巧!
马车略停了停,旋即继续前行,侍卫头领讶异问:宋、宋大夫?今儿除夕,天还没亮,您这是上哪儿去?
宋慎左手提灯笼,右手策马靠近,朗声答:我去接一位老朋友到舍下过年。你们呢?
护送殿下进宫。
殿下呢?
车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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