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 3)
唉!是。
您歇着,待会儿试试宋大夫开的方子,如果不起效,还得请老太医出马。王全英惴惴不安,寸步不离地守在榻前。
瑞王平静默许,早已接受自己是个短命病秧子的事实,闭目沉思,迫切想完成遗愿。
门窗紧闭,龙涎香袅袅,熏笼暖融融,帐内一片昏暗。
瑞王右侧卧,微微蜷缩以缓解心疾不适,神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默默隐忍痛苦,从不愿露出哀怨之态。
等待中,日色缓缓偏西。
药呢?
小半天了,怎么还没送来?王全英吩咐小太监服侍瑞王,几次进进出出,焦急念叨:民间大夫,果然不可靠!不仅靠不住,还妨碍咱们传太医,唉!
宋慎清晨入宫,耐着性子,遵守繁琐宫规,直到申时末,才被禁卫们带回瑞王处。
一碰面,王全英便生恼,微笑说:哟,宋大夫,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咱家还以为,你早已出宫了呢。
宋慎一眼看出对方不满,无奈解释:宋某开的方子,须得太医院批准了,才能抓药煎药,药一煎好,立刻赶了过来。瑞王殿下怎么样了?
在歇着,等着服药。
让殿下久等,真是不应该。
王全英站在台阶上,鼻孔朝天,俯视禁卫手中的食盒,用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问:太医院审查了半日,别是方子不妥吧?
宋慎告知:太医院的院使亲自批的,他们允许宋某试一试。
王全英无法,只能催促:既如此,赶紧的吧,我们殿下一天也离不开药。他边走边问:你这药,苦不苦?
良药苦口。
一天几剂?
一剂。
什么?才一剂?王全英讶异停下脚步,满脸狐疑,只差没直斥你到底懂不懂医术,皱眉问:殿下发病时,太医院的方子至少一天两剂,三剂也常见,你居然就开一剂?
宋慎好整以暇,反问:公公认为剂量越大越好吗?
这王全英无言以对,一边走,一边嘟囔抱怨:你这药,也不知殿下肯不肯喝。你们这些大夫啊,不知让殿下服了多少药,几乎当饭吃、当水喝,却不怎么见效,白白受苦!唉,你们究竟开的什么方子?
我初次问诊开方,却成了你口中的你们这些大夫?
宋慎一笑置之,看了看禁卫提着的食盒,胸有成竹道:惭愧,宋某医术浅薄,不敢保证方子一定凑效,但敢保证,殿下肯定会服用的。
呵呵呵。王全英扯开嘴角,皮笑肉不笑,宋大夫倒是有把握。
不信呐?宋慎挑了挑眉,要不打个赌,公公若是输了,就答应宋某一件事,怎么样?
嘁,宫里头,谁同你打赌!王全英矮胖,仰视民间大夫,顿了顿,却忍不住问:
假如你输了呢?
夜诊
竖子狂妄!
王全英面白无须,歪着脑袋,仰脸盯着高大年轻的民间大夫,尖细嗓音问:宋大夫认为自己一定赢吗?假如你输了,又怎么样?
宋慎莞尔,栗色头发被偏西的秋阳染上一层淡淡金光,神采英拔,爽朗答:如果殿下对药方有疑虑,宋某想必没有第二次请脉的机会,辜负了庆王殿下的期望,该自请责罚。
自请责罚?
对。到时,任凭庆王殿下责罚。宋慎气定神闲,暗忖:我与庆王有约定在先,瑞王若拒绝被医治,不属于大夫的错,责罚我做什么?
毛头小子,医术堪疑,最好罚你永远不准再踏进皇宫!王全英更信任太医,先入为主,猜测庸医十有八/九碰一鼻子灰,撇撇嘴,那,假如你赢了,希望咱家答应什么事呢?
宋慎看了看天色,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天色不早了,殿下病体不适,得赶紧服药,公公,请。
嘁,还卖关子!
王全英也担心瑞王,匆匆带领一小群人迈进卧房,径直走向病榻,唤道:
殿下,醒醒,宋大夫开的药已经煎好,您该服药了。
榻上,昏昏沉沉的瑞王被吵醒,半睁开眼睛,疲惫问:又服药?
唉哟,哪里又?您今天还没服过。
王全英与小太监一道,搀扶瑞王坐起,在其背后塞了两个靠枕。
宋慎初来乍到,尚未获得信任,一举一动皆被八名禁卫警惕盯着,非经允许,不能靠近天潢贵胄。他站在边上,旁观被奴仆簇拥伺候的瑞王,暗忖:此病极险,病人若非生在皇家,绝活不过弱冠,十有八/九早夭。瑞王能活到现在,全靠太医院日夜待命,从小用名贵药材呵护着,仿佛温室里的娇气兰草,禁不起一丁点风摧浪打。
少顷,瑞王半躺半坐,因身体衰弱,稍动弹,耳朵里便一阵嗡嗡~响,眼冒金星,晕晕乎乎。
宋大夫,试药吧。王全英下令。
宋慎挑了挑眉,刚才在太医院时,掌院大人已经安排我和两名内侍试饮过了。
再试一遍,快些,老是让殿下等,没规没矩!王全英不悦且狐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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