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把窗帘拉上吧。”
可窗帘拉上屋里也依旧那么明亮,安酒甚至觉得她的视力猛然提升了。
能穿过厚厚的布料,看到那层卵在渐渐发育,长出来了两粒黑黑的眼珠。
“把房间里的所有门窗都关好,这段时间就待在客厅吧。”
趁着卵还没孵化,安酒和宋海之回卧室把被褥枕头搬出来。
同样也把卧室的窗帘拉拢,不留一点缝隙,关上门,守在客厅。
他们可以随时回深渊,有退路危机感就没有那么重,不过安酒依旧到厨房里找出擀面杖和铁勺,一人拿一个当防身工具。
“没找到菜刀,可能房东不敢提供吧。”
本来这些东西都没有,她是从一个半密封箱子里翻出来的。
“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那些卵真的在发育。”
哪怕隔着厚厚的窗帘,也能明显感觉到那些卵比刚才大了一大圈。
它们的生长发育速度真的很快。
只要它们没破壳而出,安酒和宋海之都猜不出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生物。
反正不可能是常规意义上的生物就对了。
这里仿佛是一个异空间,安静的过分。
安酒和宋海之下意识尽量避免对话的次数,甚至在迫不得已开口说话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声音大脑神经会跟着颤一下。
在这种环境中,任何声音都仿佛被放大了一般。
他们没心情再吃饭,安酒把剩余的食材盖好盖子,收回空间。
奶奶已经睡了,她拿起放下的动作尽量无声。
卵发育的非常快,转眼间就变得和馒头一样大。
外壳也变得越来越透明,里面的生物越来越清晰。
它的眼睛分得很开,黑亮亮的像一粒桂圆果核。
如果盯着细看,会发现它在动,滴溜溜的转着,像是在偷偷打量藏在窗帘后面的人,也仿佛在寻找出壳之后的目标。
这是一场无声又充满焦急的等待,活人只能被迫的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寂静之中,做了无数次设想的画面终于出现了。
随着一声小小的咔,第一枚卵的皮破了。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咔咔咔声音出现,每一枚卵都成功孵化了出来。
但等看清那生物的样貌,安酒三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水直逼咽喉。
“这……还是人吗???”
只见柔软且细长的身体缓缓从卵皮里爬出,如同一团无骨的凝胶蜿蜒前行。
它的体表黏滑而湿润,泛着令人不适的水光,所经之处都会留下一道亮晶晶、湿漉漉的痕迹。
可令他们感到不适的是,它长着一颗属于人类的脑袋,一双眼睛如触角般高高伸了出去,正灵活的分别打量着左右。
蛞蝓人在寻找缝隙
它们朝着房子一收一缩地爬来,身后拖出长长的湿痕,沿着大家看不到的墙壁一寸寸爬上来。
哪怕拉着窗帘,那种黏唧唧的咕叽声也依旧明显。
安酒有种和房间合二为一的感觉,皮肤上冒起一片鸡皮疙瘩,仿佛也被蛞蝓人爬过似的。
她不确定粘液会不会对玻璃有腐蚀性,如果蛞蝓人破窗进来了,她会瞬间回到荒原打开传送门,保证宋海之安全。
蛞蝓人在窗帘上投下细长的阴影,它们逐渐包围了一整面墙,重叠着爬来爬去,试图找到入口。
安酒和宋海之分别守在客厅和厨房的玻璃窗前,手里的武器时刻准备着。
很快两人发现蛞蝓人虽然看着恐怖,却没有打破窗户的能力,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触角眼球乓乓地撞。
除了给里面的人带来一定的心理压力外,没什么实际伤害。
“怪不得要拉窗帘,”安酒拽出餐椅坐下,“一下一下的看着我眼球都疼。”
“先别大意。”
宋海之蹲下身,拉开一丝缝隙,从下往上的看到玻璃上爬满了一张张人脸。
就在他看到对方的时候,所有触角眼球瞬间向下,紧紧锁定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