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惊讶地瞪着宋婉,“是、是阿弟?”
昨夜路过雾敛院时天刚黑,还未掌灯,其实也就是一个剪影,太康县主并未看清楚,
可如果去宋婉院中之人是沈行,怎会又在那巷道里遇见沈行与一女子偷情?
“你当真看见了?”县主问夏旎兰,“雍王殿下与她在做什么?”
夏旎兰垂下眼,“就是、就是在闲谈。”
宋婉冷笑一声,不紧不慢道:“是与不是,县主去问殿下吧。”
她故意这样说,也只得这样说。
沈濯的身份不能被发现。
而沈行在她院中恰巧被夏旎兰看见,夏旎兰现下说破,干脆就把这事推到沈行身上。
只能如此了。
“什么事要问我?”沈行大步走过来问道,看向宋婉那低眉睡眼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有人欺负她。
即使这个欺负她的人是他的血亲,也不行。
沈行自从认识宋婉就养成了护短的毛病,只要是她,就算面前的人是当今圣上,他也毫不犹豫将她护在身后。
宋婉察觉到沈行在看她,昨夜那荒唐的梦境蓦然跃于眼前,不可控似的,她倏地红了脸,悄悄抬眸,对上他关切的目光,又迅速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绣鞋。
“你可曾去过她院中?”县主手一指宋婉道,“旎兰说撞见你与她在院中……”
“撞见?”沈行温言和煦哂笑一声,眼眸中却没多少笑意,“这个词怕是用的不妥。”
“我与宋氏一不闭门不开,二并未避讳夏姑娘,三那日还是我在夏姑娘之前先行离去,怎就是撞见?阿姐是嫁过人的,应更知女子清白有多重要,这样说,叫下人听去是要嚼舌根的。”
太康县主被他怼了一通,却不愿作罢,咬牙问道:“那昨夜你去她院中做什么?”
宋婉抬眼看他,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解释:“父王将选妃之事交由阿姐和宋氏,你们二人是为谁选妃?怎的,我还不能过问过问了?”
昨日雅集结束,去她房中问待选贵女的事,也实属情理之中。
宋婉道:“想来是天黑,县主看走了眼,将小叔看成旁人了。这么的吧,以后小叔若是还要问选妃之事,就约在花厅相见吧,这样免得夏姑娘和县主误会。”
话音一落,夏旎兰登时红了脸,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县主误会还情有可原,她一个未嫁女子,怎的还管上这个了,这不是舔着脸巴巴地先上岗了侧妃的位置么……
沈行脸色一寒,挑眉看向夏旎兰。
他本想着将此事认下,以后就随意出入她的院子,怎料她竟借此撇清和他的关系,直接明面上躲他避他。
而且昨夜她明明和他在一起直到天黑,怎会有外男进她的院子……
“我也是想为嫂嫂洗清嫌疑才多嘴的。”夏旎兰道,眼眶微红,“我不该多这个嘴,令王爷和县主不睦了。”
宋婉心中冷笑,怎么又是这做派?好像谁都欺负她似的,一次是这样,第二次若还是如此,那就是这个人有问题。
而且将沈行来她院中的事说出来对夏旎兰有什么好处!?夏旎兰为何要这么做?!
“阿弟,你跟旎兰生什么气,你本与宋氏也没什么,何必怕人说?”县主笑意不明道。
沈行下颌线紧绷,声音冷冽,“阿姐以为我与宋氏应该有什么?”
“还有你。”沈行看向歪在一旁的夏旎兰,“是站不住么?若身子不济就趁早去看。”
宋婉惊讶地凝目望去,沈行他的态度端肃又陌生,全然不像她私下见过的那个温柔青年。
“我从未想过娶夏姑娘,阿姐莫要耽误了夏姑娘的佳期。”沈行看都没看夏旎兰,“我已有心悦之人,阿姐昨夜不是亲眼瞧见了么?”
宋婉暗骂他怎么又提这茬,面上却丝毫不表,恭谨道:“小叔莫动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