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衣的口袋里。
&esp;&esp;我盯着他的口袋看了一会儿,又问了一遍:“你不是北城的人吧?你在等谁?”
&esp;&esp;他回答:“我在等你。”
&esp;&esp;
&esp;&esp;这个秋天格外的漫长,漫长得一直过不完。
&esp;&esp;阿年也一直没有回来。
&esp;&esp;几天之后——或许是两三天,也或许是十多天,我不记得了,总之我又在站台看到了那个男人。
&esp;&esp;这次他身后跟着另一个人,我听到那个人喊他“少将”。
&esp;&esp;少将是什么,我不懂,阿年没有教过我。
&esp;&esp;我抱着糖果罐蹲在柱子旁,视线里出现一双鞋子,他蹲在我面前,向我递过来一方手帕。
&esp;&esp;我用那块帕子蒙住眼睛,很快被泪水打湿。
&esp;&esp;许久之后,我止住眼泪,闷声闷气地问他:“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哭?”
&esp;&esp;他身形高大,即使蹲下来,也比我高出许多。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他好像是顺着我的话问的,因为他知道我需要找个出口。
&esp;&esp;“北城的其他小孩儿都笑话我,他们说我是没人要的小疯子,我一出门他们就指着我捧腹大笑,还想抢我的糖果……”
&esp;&esp;越说我就越伤心,又开始哽咽起来,语无伦次:“他们抢不过我,就说大过年的见到我真晦气……他们是骗子……秋天怎么可能过年……”
&esp;&esp;说着,我又哭了起来,嚎啕大哭。
&esp;&esp;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想要安慰我。
&esp;&esp;我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esp;&esp;“阿年不在,我怎么过年……”
&esp;&esp;有雨从外面飘进来,落在他的肩头,可是落在我的脸颊时,却被融化了。
&esp;&esp;会融化的雨。
&esp;&esp; 泱泱,我解不开这个困局
&esp;&esp;从公子府踏出来,泱肆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esp;&esp;还有种不知所归的茫然,以及不知所措的无力感。
&esp;&esp;没有人知道江衎辞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sp;&esp;以为重来一世,自已可以好好抓住这个人的,可是突然之间,他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esp;&esp;连给她努力去留住他的机会都没有。
&esp;&esp;这种感觉就像什么呢?
&esp;&esp;就像她倒在黑暗中,也心觉自已可以就此沉睡,却有人在此时撕开天幕,照进一束光芒来,可当她拼尽全身力气站起来的时候,那道光又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她的世界又陷入了一片灰暗。
&esp;&esp;可是要她如何回到那个倒下的地方呢?
&esp;&esp;她回不去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不甘心再次倒下,于是眼睁睁看着自已被一点点吞噬。
&esp;&esp;于是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esp;&esp;只顾往前走,往前走,漫无目的地走。
&esp;&esp;却又回到了倒下的地方。
&esp;&esp;泱肆不知道自已在国师府门前坐了多久,她只是抱着自已的膝盖,双目无神,也不知该想什么。
&esp;&esp;任由思绪放空,就怕一聚拢,就汇成了泪水。
&esp;&esp;上一次这么做,还是自已死在夜郎的芦苇荡边时。
&esp;&esp;不去想,就不会难过。
&esp;&esp;但这次好像并没有那么轻松,她还是忍不住地去想,想这个冬天有关于江衎辞的一点一滴。
&esp;&esp;她摸出脖子上挂着的那枚金哨,捏在指尖细细端详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