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褚君陵口说如此,心门清,若他真事先说了,这昏君还能气得更厉害。
&esp;&esp;坦白交代都是虚的……
&esp;&esp;方才褚君陵气是真气,至于这会儿嘛……
&esp;&esp;周祁:呵。
&esp;&esp;褚君陵是何德性他还能不知么?
&esp;&esp;纯粹是方才在浴桶中没得够快活,这会儿精虫上脑,想找个由头欺他的身。
&esp;&esp;登徒子。
&esp;&esp; 梦魇
&esp;&esp;周祁有意隐去雷恒心意,褚君陵也没往别处想,信以为二人仅是好友,恰逢几日后雷恒离京,褚君陵更不怀疑,转头便将这事抛之脑后。
&esp;&esp;打重生后一心就惦着除去徐氏,前世行刺那夜,褚君陵查出刺客是徐安旧部,便认定尽是徐氏所为,没再往深追究,殊不知其中还掺有雷恒的手脚。
&esp;&esp;褚君陵驾崩,雷恒也没将自己摘出去,听闻国丧,当夜一剑穿喉,寻了周祁去。
&esp;&esp;——
&esp;&esp;“你可知你周氏错在何处?”
&esp;&esp;“当年宫变,周氏无一人该苟活。”
&esp;&esp;“天下已定,周氏没留着的理由了。”
&esp;&esp;周祁眉头紧锁,额间汗迹斑斑,口无声的挣扎着,那日在梅园的梦魇又冒了出来,更夹着后续,他囚于宫中数年,日日折辱加身,身子到底是不中用了。
&esp;&esp;后头社稷安稳,天下大统,君王约摸也尝腻,周未携将士凯旋那日,不过至城门,宫里便着了奴才侯着,言奉君主口令。
&esp;&esp;紧继着,周氏抄家,爹娘亲长尽遭入牢,于翌日午时,满门抄斩,独留下了他。
&esp;&esp;梦中的君王暴虐无道,待他也狠厉,只那日,褚君陵有几分仁厚,对他也是一求便应,准了他安置亲长尸首。
&esp;&esp;梦魇最后,他撞死于爹娘墓前,这一撞,周祁豁然惊醒,中衣让汗水打湿大片,紧贴在背后,带着丝丝的寒意。
&esp;&esp;褚君陵让这动静闹醒,眼微撑往身侧瞧了瞧,借着窗外几缕月色,将周祁那一脸骇人的苍白瞧了仔细。
&esp;&esp;“这是怎么了?”登时一惊,神智顿时得了清醒,赶着起身掌烛,待灯挈好,忙又坐回榻上,满目担忧的搂过周祁:“祁儿,怎么了?”
&esp;&esp;周祁侧首看他,眼色复杂,梦里那些事迹过于清晰,像是真的一般,可褚君陵偏偏待他极好,梦里之事一件也未曾发生。
&esp;&esp;这梦,如今是第二回了…………
&esp;&esp;梦里梦外,似真似假,惹得周祁无端恐慌,偏又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莫因无须有的梦境和褚君陵生嫌隙。
&esp;&esp;惶恐间想想,梦与现实唯一相同之处,便是褚君陵登基翌日,杖责了他爹爹那回……
&esp;&esp;而褚君陵待他不同,便也是从那日起的……
&esp;&esp;周祁心下一沉,生起个荒唐诡谲的念头,却让褚君陵一连问的关切打断:“是不是身体不适?可要换太医来府上看看?里衣怎的也湿了,这是做了噩梦?”
&esp;&esp;褚君陵好一阵担心,恐他受凉,急喊守夜的奴才拿了干净的中衣过来,利索地替周祁换上,见他仍旧僵着身子,整个人神情恍惚,心疼往眉眼处吻了吻,轻柔地将人护在怀中:“祁儿,怎么了?”
&esp;&esp;“臣、”周祁回过神来,口开开合合好几回,总归摇摇头,轻垂下眼,疲惫的靠着对方:“没什么,许是梦到些……往事。”
&esp;&esp;只道心魇作祟,褚君陵再问,周祁却不肯说了,那怀疑几次到口中都压了下去,怕听到答案,却不觉心头已有答案,妄想自欺,却又牢牢生了心结。
&esp;&esp;“莫怕,有朕在呢。”
&esp;&esp;虽不知那‘往事’为甚,周祁有意不说,褚君陵也不追问,何况他这会心疼得很,净关心着周祁身子,那有心思去管甚的往事,轻拍着周祁后背,温声安抚了阵,又问他:“可好些了?”
&esp;&esp;“褚君陵。”周祁闭了闭眼:“你许过我的,可是当真?”
&esp;&esp;褚君陵一愣,将人狐疑看着。
&esp;&esp;“你许我的皇后之位,白首之约,可是当真?”
&esp;&esp;“自然当真。”
&esp;&esp;“永远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