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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快乐(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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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讨厌两分钟。

两分钟,一百二十秒,于我而言就像是炸弹的倒计时,听到这个时间心里就会下意识提一提,然后不可避免地想起我那讨人厌的龙凤胎哥哥。

贺星洲,比我早两分钟来到这个世界。如果说我对两分钟避如蛇蝎,那他则把这两分钟看作是自己人生里的第一个荣誉。

我真的很烦他,怎么会有人这么惹人嫌,好像比我大两分钟就能理所应当地掌控我的人生一样。连妈妈都知道这是我的人生,她只求我不做些违法乱纪的事,从不要求我做任何我不喜欢的事。偏偏贺星洲那个笨蛋想不明白这点,总是妄图控制我。

“贺今韵,你要去哪?”

“贺今韵,这裙子太短了换一条。”

“贺今韵,晚修在你们班门口的那个男的是谁?”

……

某天我忍无可忍,在贺星洲不知道是第几次让我把短裙换成牛仔裤时,跑进房间选了一条卡到腿根的热裤。真的很短,我甚至觉得一弯腰就能露出半边屁股。推开房门,贺星洲看见我后愣了下,而后移开视线气急败坏地叫我去换件长裤。

“管天管地还管我穿什么衣服,你以为你谁啊。”我翻了个白眼,拎包作势离开。

贺星洲堵在玄关不让我走,垂着眸道:“我是你哥。”

“大几分钟而已。”我从他身侧绕过,“少管我。”

如果说贺星洲总爱把大我两分钟这件事挂嘴边,那我的口头禅就是少管我。其实管我的也只有贺星洲一个,爸妈忙于工作,每个月往卡里打花不完的钱,很少回家,让我和贺星洲互相照顾。

互相照顾?

自生自灭还差不多。

贺星洲是个只会煮泡面的白痴,我比他好点,会煮稀饭。往稀饭里倒入一勺酱油,搅匀后不配菜都能吃两碗,不懂的人属实没品。没错,说的就是贺星洲。

贺星洲瞧不起我喜欢的一切。

即使他从不承认,但我能感受到。

每次吃酱油配饭的时候,贺星洲都会很嫌弃,说这是黑暗料理。小时候买玩具,遥控车芭比娃娃我通通不要,只喜欢玩橡皮泥。他觉得橡皮泥脏,说我是脏包,还给我起绰号叫泥泥,气得我在家里追了他三圈。长大后我迷上了陶艺,他说我是泥巴公主,我气得在家里又追了他三圈。

不过贺星洲有时候也挺靠谱的。

周末,我用红包钱跑去景德镇玩了一天泥塑,回家的时候包在车站被偷了,没有手机身无分文,找了个好心人接电话打给贺星洲让他救我。不敢给父母打,怕挨骂。

在车站等到晚上十一点,贺星洲风尘仆仆出现在我面前时,心里其实有点感动。他把冲锋衣脱下给我套上,问我饿不饿。我说你从早上八点开始不吃不喝到现在试试看就知道了,他轻敲了下我的头,没好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23点56分。”我抬起腕间的手表,郑重其事道。

贺星洲笑不出来,带我去办了临时身份证,又去买了个新手机。或许龙凤胎真的有心电感应,他知道在我看来手机比饭重要,先带我办好一切才领着我去吃饭。

假期的最后一顿,我和贺星洲吃了麦当劳。麦当劳的可乐是可口的,没有百事甜,但麦当劳有麦旋风。我在麦当劳和肯德基之间选了很久,贺星洲觉得这俩没差,拉着我去了距离最近的麦当劳。可乐喝了一半,自然而然地递给贺星洲。旁边有女生路过,夸我和贺星洲般配。我大惊,说朋友这是我亲哥。对方也大惊,连忙说误会了对不起。

贺星洲脸色很不好。

这不是我俩第一次被误会是情侣,但每回贺星洲的脸色都很不好。我咬了口鸡块,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拿过他的手机准备小程序下单一个麦旋风。

他的手机密码是他的生日,壁纸是我们的全家福。我始终觉得贺星洲是个很看重家庭的人,起码比我要看重。他会关心父母能不能在生日时赶回家,而我只关心今年会收到什么礼物。

“别随便动我手机。”等我点完单后,贺星洲沉着脸拿走手机,腕间的手表在灯光下闪出瞬间的冷光。

我屈起拇指转了下食指上的银戒,“点单而已,谁稀罕碰你手机。”

当晚我们因没有空房被迫住进双人间时,我在贺星洲睡着后爬起来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无意间拿错成了他的。龙凤胎,家里人给买什么东西都是买同款。手表也好,手机也罢,就连帽子都是同款不同色。

最开始我没想去看他的手机,用生日解锁后意识到不对刚想放回去,想起晚上贺星洲的话,没忍住翻起他的手机。总会好奇的吧,总爱管教我的龙凤胎哥哥的私生活,有没有女朋友,跟女朋友聊什么,总会好奇的。

我找了个理由,心安理得地点开微信。

点开后,置顶聊天是一个备注为宝宝的人。我隐隐觉得头像有些熟悉,点进聊天一看,几句简短的文字霎时间在化作藤蔓缠绕住我的脖子。

那是我。

被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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