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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正词严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反悔的宋早早,在跟爷爷白奶奶依依不舍告别后抱着自己的随身小包坐到后座离宋荣鹤最远的地方,身子贴着车窗,打定主意不跟他说一句话。
吉普车开始缓慢行驶,宋早早眼圈红红的,她在后视镜里看到两个老人还站在门口,白奶奶甚至往前追了两步,这次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爷爷老是偷偷喝酒,白奶奶年纪大了晚上总失眠,她不在家,老人得多寂寞呀。
“早早,早早!”
打断离愁别绪的是不知何时追在车子后头的晋楚,他看起来很狼狈,上衣扣子错了位,鞋子也因跑得太快掉了一只,但他浑然未觉,拼命地往前跑:“早早!早早你别走!早早!你等等我!早早!我有话跟你说,早早!”
越叫声音越沙哑,到最后带了哭腔,嗓子都喊破了,可车子开得很快,宋早早并没有为他停下来。
她忙着伤心,没多余的时间分给晋楚。
宋荣鹤自始至终也没让警卫员停车,吉普车在晋楚撕心裂肺的呼唤声中逐渐驶离,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
正难受的老爷子连忙让人去拉还要继续追的晋楚,都大小伙子了,大庭广众之下追车叫早早的名字,万一给人误会,影响他家早早多不好!然后慢慢的坐下去。夲伩首髮站:i ise8
宋早早还贴着车窗坐呢,她这样坐了会儿,直到再看不见大院了,才开始瞪宋荣鹤。
他坐姿优雅标准,像松柏高不可攀,惟独望着女儿时会流露出几分柔和:“怎么?”
宋早早一边瞪他,一边用手指头戳他,只戳不说话,气鼓鼓的,很不开心,又不愿意说自己为什么不开心。
宋荣鹤很懂女儿的小脾气,问她:“洲南那边,基础的生活用品跟家具虽然有,但还是缺了不少东西,到时候我陪你去买?”
宋早早现在看他可不顺眼了,他说一句就要怼一句:“什么叫陪我去买,我买来你不用吗?”
宋荣鹤从善如流地改口:“你教我买。”
宋早早:“我为什么要教你买,你给学费了吗?”
宋荣鹤遂将手边的公文包递过来,宋早早不明所以,打开一看,里头是他的工资津贴跟存折,还真给学费了,不过她可不会这么容易被哄好,嘟着嘴质问:“我不信,你一定还藏钱了,统统给我交出来。”
说着如土匪般上手去摸宋荣鹤口袋,宋荣鹤也由着她折腾,甚至主动展开双臂,让她可以连他的胳膊都捏一遍,确认没有暗袋。
他们从前便是如此亲密无间,仿佛世上除了彼此,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毫无隔阂的信任。
宋早早把他上衣的兜全给掏了,又把手伸进他的军裤口袋,柔嫩的掌心隔着一层布料贴近结实修长的大腿,宋荣鹤蓦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小手拿出来,宋早早借机发挥:“还说你没有偷藏。”
又气哼哼地拿眼睛瞪他,不过气氛比刚上车时好了许多,不再是单方面的剑拔弩张。
因为没过多久,宋早早就困了。
她起得太早,止不住小鸡啄米般打瞌睡,脑袋瓜差点磕到车窗,被宋荣鹤及时伸手拦住。
宋荣鹤把女儿的小脑袋放到自己肩头,一只手臂环住她,保持着一个亲密又不失礼数的姿势。宋早早睡得很熟,车子到了机场都没醒,宋荣鹤就把她抱了下去,她很自然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咂吧咂吧嘴,睡得更香。
首都到洲南,飞机直飞需要近七个小时,宋早早睡得迷迷糊糊的,直到一个强气流把她颠醒,她揉揉眼睛茫然四顾,被宋荣鹤搂到怀里后过了足足半分钟,睡得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正在去洲南的飞机上。
宋荣鹤轻摸她的头:“继续睡吧。”
刚才颠的太厉害,哪里还睡得着?脸颊贴着的胸膛心跳平稳,灼热的过分,宋早早猛地伸出双手抵住男人胸口,抬头观察他的脸。
宋荣鹤肤白如玉,不知是不是宋早早的错觉,总感觉他的体温有点高,眼角似乎有点点泛红,但隔着衣服看不出来什么,她也不想表现得很关心他。
飞机比火车方便得多,到了机场,军区来接机的人已经等着了,飞机太快,宋早早都没有离家多远的感觉,直到她上了车,直到吉普车行驶在破破烂烂的路上颠得她想发脾气,直到这样的破路一直持续了将近六个小时!
下车时她腿都软了,特别想吐,感觉非常不舒服,宋荣鹤在朝她伸开双臂,宋早早趴了上去,委屈地说:“爸爸,我头好晕,屁股也好痛。”
车子是开到他们家门口的,以宋荣鹤的级别,新家是独立的三层小楼,附近邻居都是师长及以上,距离军属区不算太远,但路不同,再加上是下午,还不到放学下训的时间,周围人并不多。
小江带着人里里外外搬东西,宋荣鹤抱起女儿哄:“一会泡个热水澡,再给你按按好不好?”
宋早早还是委屈得要命,把脸往他颈窝一埋,不愿意说话,她现在特别想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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