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自过往而来(2 / 3)
就是我的尽其所能。」
而后他们都没有说话了。
神田来到长椅上,他将身体缩得很小很小,琼隐隐约约地听见啜泣声,她想要询问对方为何而哭,但她只是上踏一步,将所有的字句全吞进胃里,她想起自己承诺的所有一切,所以她拥抱了神田的上半身,紧紧地,用力地,彷彿要刻印在掌心那样。
——「早安,各位。」
隔天再次见到中校,是位于太空中心的一处会议室,琼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而因为早餐的伙食实在太烂,或者自己胃口被爱葛妮丝养的太好,琼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翻搅。她与莱尼和伊利亚,以及跟在后方的神田在桌边立正站好。
「空气比较清新。所以首先,纪录员,我们来玩个快问快答好了。」中校撑开双臂,看上去比以往更加有活力。
琼不自觉警戒起来,而莱尼伸手护着她。琼抓紧对方的手臂,然后说:「来吧。」
「好样的,纪录员,第一题,还记得卫星照片都是怎样的形式吗?」中校开口。
琼皱起眉头思索,她记得卫星照片即便是在莱尼从月球返航后,也都呈现与过往谬尼摩西尼仍放置上头一样的模样。她说:「就和先前一样?」
「好的,肯恩,第二题,能说说你当时在月球上的情形吗?」中校的形容词听起来毛骨悚然。
身旁的莱尼点点头,他也板着脸回应:「他的本体??很难以说明,但从太空衣一些相当微小的部分鑽进我的体内,但那些黑色物质应该算是某种??副產物。」
「没错!」
当中校在说话时,琼注意到伊利亚的眼神像老鹰一样直视着中校,就好像如果现在有颗子弹飞过来,伊利亚也能迅速将其斩断。而琼在同时感觉到有隻手放在自己肩头上,她吞了口口水,和神田以及莱尼握紧手。
「谬尼摩西尼的空壳还在月球上。」中校说:「计画是这样的,我们会把至今还倖存的,当初参与阿波罗计画的成员找回来,重新按着復原出的文件,顺着那女人的思路找出设计的轨跡??」
——她要怎么救回神田?
如果愿望只有一个,她要怎么才能让这样的对方去许愿?
「西格中校,那我该做什么?」琼有些破音地询问。
「『纪录员』。」
中校说,过了几秒后,琼才意识到,那不仅仅是称呼,更是她的职位。
——距今大约两百年前,日本东部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规模庞大的灾难,史称为「宝永地震」,山崩与海啸的双重副作用下,造成万人以上的死亡。而在九州的某个小村落,一个很小的村镇,人口不到数百人,那里有着一户人家,自上古时代以来便担任神官一族,替村里的人举行祭祀活动,驱逐恶灵,祭拜善神,而他们的姓氏名为「神田(kanda)」。
灾难发生那天,神田一族的其中一人抱着他死去的孩子,向无名的神祈求本该不可能达成的愿望,而那是场连绵且长久的交易,那人奉献出了能被他者记忆的力量,成为了空虚的躯壳。他所祈求的愿望得到实现,然而当他被逐渐遗忘,其他人也不会记起发生什么事情,这是恶神的诡计。
那时村庄中有个孩子,他曾跟着经商的父亲一同去往日本各地贸易,他饱读诗书,随口就能吟诗,在文盲居多的村落,比起土生土长的村民,他更能够理解世界的全貌,孩子仍隐约记得村庄内曾经有这么一个人。
于是他提出,若不用写的,那可以用画的——记在纸上的事物将不会消逝。
藉着纸本资料,村民们与即将消逝在他们记忆之中的那个人拼凑出事情的全貌,他们得知这场交易将永远没有停止的一天,神田一族的血脉不断延续下去,他们每一代将会有人负责承担起「遗忘」的诅咒。
那些形单影隻的人,从小被教育为他们是「被选中的孩子」,是「神的孩子」,他们自小得学会自力更生,必须时刻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生病该怎么办,找不到食物吃该怎么办?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人记住他们了,他们生存,并且与孤独同行。
在小村的山峦间,有一间被传承下来的小木屋,没有人知道那里有谁生活,但他们百年的传统,以及刻以文字与绘图的捲轴,被安稳保存于那间木屋中。如此一直到了近现代,这样的生活已经成为常态,神田家与诅咒共存共荣??
——直到外来者麦穗的出现。
「麦穗小姐??」
那是那个女人的称号「外来者麦穗」,似乎不仅仅是在她的家乡,就连在阿波罗计画中也是如此。但曾参与过阿波罗计画的研究者们,对麦穗的背景却并不清楚,这些被从遥远之地的机密文件库挖掘出来的资料,麦穗却是作为一个记录者,详细地描绘了关于恶神诅咒所在之地的风土民情,以及她来到美国后所蒐集到的资料,关于世界各地任何与神交易的故事,利用民俗学的角度,去佐以记忆与科学,因此她来到了达拉斯这样阳光明媚的地区,作为研究者生活着。
最后在阿波罗1号因为意外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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