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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晤谈空间的玻璃门旁站定,魏雨琪以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声线,诉说起她所知道的一切。
她告诉生教组长与教官,说是无意间看见唐芝安带了以医院药袋装着的泻药盒子进入洗手间,并把泻药倒至洗手台。或许唐芝安不认为魏雨琪会告诉师长,因此也没有想要隐藏。
将手中摺着的药袋交给教官,魏雨琪接续道:「我已经请英文老师检查了唐芝安的书包,的确有这么一个袋子,上面写的是她父亲的名字,还有泻药的厂牌名称,您们可以比对。杜日恆她什么都没有做,营养午餐也没有被动过手脚。请主任和教官让我带她回教室。」
「呃,好……」生教组长意识到自己方才是如何错怪了一个无辜的学生,一下子便没了早先那凶狠的态度,面露难堪;教官则不发一语,摆摆手要两位学生离开。
步出训导处,杜日恆仍在发抖,用几乎听不见的音量道了声谢,就不再说话。魏雨琪安静走在一旁,也没有勉强对话,只是陪伴着。
身为班长的魏雨琪,成绩优异,且又是校长的女儿,是班上眾人又敬又畏的对象;连核心圈子的那些人,都碰不得她。
事实上,如果班长愿意,她是有办法制住那些欺侮他人的同儕,并且改善班级气氛的。然而,她从来没有一次出手,似乎只想为了自己的校园生活安寧平顺,不愿淌任何混水。就算不认可那种小团体,她仍选择漠视。
这次不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魏雨琪,事情恐怕不会这么顺利地解决。
当晚回到家,杜日恆特地写了封信,打算以此感谢班长。由于在此之前,杜日恆与魏雨琪完全没有互动,因此有些担心,会不会班长其实讨厌她。
隔天到校,杜日恆趁着某节下课,带着忐忑的心情,将信封递给魏雨琪,小声说:「昨天谢谢你……」
班长晓得,除了口头表示以外,手中那封信亦是道谢的用途,并未拆开,只是冷静地说出了令杜日恆意想不到的话。
「你不用跟我谢谢,是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下定决心改变。以前我为了明哲保身,选择无视唐芝安他们的行径。就算我非常清楚,那些作为都是不应该的,我还是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间事,没关係,有别人会处理。但是,那次看到你为张雁钧解围,坦白说我很惊讶。我以为你被那群人长期欺负,一定害怕得不得了。但是那天你的声音那么抖,却还是努力把想说的话说完,我很震撼。这也让我知道,我的那些不闻不问,都在助长他们的恶行。如果我一直没有注意到这点,我想,以后我一定会后悔。」
听完班长那席话,杜日恆再度红了眼眶。
或许,往后杜日恆也未必会与班长成为朋友;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所接收到的善意,以及魏雨琪那些心里话,仍会长久地留存于心中,使她能够再次相信,且愿意持续看到周围的美好,以此过滤掉那些不顺遂与黑暗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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