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卧底并不比组织成员更高贵。”(3 / 5)
,你们的人出于同僚情谊,阻拦她时下手重了,怎么办?”
这句话说得已经很隐晦了,实际上,赤井秀一真正担心的,不是下手重不重的问题,而是保护任务目标的人,因为同为警察看不惯,故意对她下黑手,甚至将她立刻击毙。
降谷零读懂了赤井秀一的潜台词,感到出离愤怒:“你觉得我们会做这种事吗?与其问我们会不会做这种事,你为什么不问问她为什么要刺杀警察?”
“这很难理解吗?她是组织里的人。”
“她是组织里的人,她就要拉警察陪葬?”降谷零冷笑,“那我看也没必要花那么多心思救她了。还给她申请蒸发密令,她根本不会通过政审的。”
“你什么意思?”赤井秀一眯起眼睛。
“她杀过很多人。”降谷零看着赤井秀一,“当然,我也知道,你们荤素不忌,什么人都可以做污点证人。”
“你亲眼见她杀过很多人?”
“她和我出任务,在我面前杀了一个人。”
“她和你出任务,你让她杀人?”赤井秀一感到出离愤怒,“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她是未成年人,出生在组织,没有选择,你是成年人,是卧底,你和她出任务,应该是你去杀人,你去做那件事。你怎么能把责任推给她?”
他没有让她去杀人。
降谷零张嘴,想辩驳,却发不出声音。
那一天,又发生了什么?
“组织要这个人的命。”他看着她,“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她看着任务对象,他看着她。
“你要是下不去手就算了。”他假装不满,随时准备替她出手,或阻止她出手。
但她的动作太快了。
他的手刚刚伸到一半,她就把对方的喉咙割开了。
“我通过考核了吗?”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说不出话来。
于是她又补了一刀。
“他死了,”她对他说,“不会再发出声音了。”
他真的没有让她去杀人吗?
降谷零又感到焦躁了,再次防御性地环起手臂,但赤井秀一并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清白?双手干干净净的,没有沾过血。所以你瞧不起她,瞧不起她杀过人,瞧不起她去刺杀警察。”
“我杀过人。”降谷零突兀地说道,语气短促。
“你们是一样的。”赤井秀一说,“杀手取人性命,你的情报也取人性命。每杀死一个人,需要无数人一起合谋,每个人都有罪。”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吗?”降谷零暴躁起来,“我做卧底,当然是——”
“卧底并不比组织成员更高贵。”赤井秀一打断降谷零的话,“我们和他们是一样的。”
穿过死亡的帷幔,所有人平等地站在上帝面前,称量所有的罪恶和善行,功不抵过,过不消功。
我们卧底,和他们组织成员,是一样的。
我们犯下了同样的罪恶,我们手上沾满了同样的鲜血,我们和他们是一样的。
他们不清白,我们也不清白。
就像是一支箭射穿降谷零的心脏,长久不愿意面对的窗户纸被戳破,伤疤被撕开,露出血淋淋的创口。
“卧底杀人是为了最终的正义目标。”他几乎是机械性地开口、背诵、重复。
而组织成员不是。
所以卧底和组织成员是不一样的。
赤井秀一笑了,他竟然笑了。
多么嘲弄的笑,多么讽刺的笑,多么悲伤的笑,多么苍凉的笑。
在漫长的岁月里,在无尽的痛苦里,在孤独里,在愧疚里,在重要的人的死亡里,在梦里,在现实里,在一发发打出的子弹里,在那些无辜者或不无辜者的鲜血里,他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没有什么最终的正义目标,如果要为此牺牲无数的人。”
为了达成最终的正义目标,到底要牺牲多少人?那些本不该死去的人,值得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这样的正义,是正义吗?对那些死去的人,是正义吗?
“那是必要的牺牲,那是必要的代价。”降谷零说。
总得有人牺牲,总得有人死去,没有牺牲,那些艰巨的目标便永远无法达成,死去的人,也将更多更多。
“那就去牺牲你自己,不要去牺牲别人。”赤井秀一看着降谷零,“让那些愿意牺牲的人牺牲自己,让那些不愿意牺牲的人活下去。”
如果再来一次,如果知道之后会发生的所有事,他还会选择,利用宫野明美,进入组织吗?
当时的他别无选择,但真的是这样吗?
这将是他用一生去背负的罪恶。
“那么多人自愿牺牲了,你该背负着他们的遗愿继续走下去,而不是想着儿女情长,破坏了大局。”降谷零的语气充满谴责。
“我是自私的。”赤井秀一说,“我打击组织是为了寻找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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