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话 真正的魔尊(1 / 2)
“司命见过凰羽上神了。”长廊里,红衣如火的女子朝我拱手做了个礼,生疏冷淡,“先前师傅已经交代,上神的三世命格写好之后,自会先送去梧桐宫给清霄帝君过目。”
“司命,那日在云霄洞,我……”她与玄玉与九韶是同一批入桑落门下的,他们相处几千年,想来感情也是深厚的,此番我杀玄玉夺绝仙剑之事,众人皆知,天帝虽免了我的罪,可是却是免不了别人心中对我的怨怼,我看着司命,想了半天,那个我字之后,终是说不出其他话来,瞧着她那般冷淡的眉眼,只能叹了口气,“罢了,便有劳了。”
想起自己先去是打算去看莲华的,便也只是朝她做了个礼,便启步朝府外走去,与她擦肩而过时,还能感受到她捏紧了拳头,和尽力压制着的怒意,我步子顿了一顿,侧目瞧着她面上将哭未哭的神色,又是一愣,心中突然便明了了几分,也不再和她多说什么,启步离去。
先前君崖与我说,那司命是梵清从人界接回来的,还与我说,这司命与梵清在人间的记忆,早在她入紫微宫的时候,便被梵清抹去,还说当年梵清去接司命的同时,还是去历情劫的。之后每每看到梵清对司命一派脉脉情深,司命只一副恭敬疏离的模样。我以为只是因着她丢了记忆,不开窍而已。如今倒是将这事看得明了,哪里是不开窍,只是那一颗心,早就被其他人占据。
我失手杀的,不仅仅是她的同门师兄,还是她心中记挂之人吧。明白了这一层,我一面替梵清觉得可惜,一面又觉得,这姑娘对我的恨,怕是再无法消除了。想起初见时她红衣猎猎,御剑救我的模样,她也算得上是我在这里交到的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了,如今闹成这样,实在是可惜。
也只是可惜而已,心中还有万千事,此番哪里还轮得到为失去一个朋友而伤心。我这般想着,不出片刻,便到了招魂台。
长风如刀割,比起之前,我只觉得这招魂台上越发清寒了。忍不住掐了个诀,唤了灵力护住周身,这才觉得暖和了几分,越过道道招魂幡,直往招魂柱的方向去。
那人依旧素衣白裙,一袭火红色的头发如今竟是白了大半,她背对着我盘腿低头认真写着。我走近时,她刚好写完一道招魂幡,扬手一抛,那招魂幡便带着风飞远,挂在了不远处的招魂柱上,月白的绸缎,殷红的字迹,与旁边挂着的覆满柱子的其他招魂幡一般无二。
她已经察觉到我,也只是转头看了我一眼,眉目中尽是苍凉之色:“你回来了啊。”
“你即是魔尊化三途火造就的,那便也如我师傅那般活了千万年之久,我如今有些事情,想跟你打听打听。”我缓步走到她身旁,与她一并盘腿坐下,手一挥,膝上多了一道月白色的长幡,我也如她那般,划破食指,一笔一划开始在上面写了起来。
她侧头看了我片刻,看着我一笔一划写着望舒的名字,顿了一顿,也只是继续低头写她的招魂幡:“你想问什么?”
“我先前听人说,上古时期,造物多双生,可是真的?”梵清与我说的关于九韶的那些事情,我倒是信的,只是听了他的话,我突然想到了点其他的事情,这莲华算起来是如今与魔尊最为熟悉的人了,这件事情,问她该是最没错的。
“嗯,彼时除了父神,魔尊之外,天地人三皇皆有造物之力,造双生之物,是为了相互克制。”莲华与我皆认真写着招魂幡,我听得她声音淡淡,说完一顿,又开口,“便是我,最初也是双生,只是,离开魔界之时,我吞了我的双生,得了自由,得了她的修为。”
她这般说,我微微一愣,想了想,又开口:“若是我猜得不错,不仅仅是造物双生,这诞生于天地的神魔,也是双生的吧。就如同桑落与父神的关系,所以,父神陨世之前,他才会被封在天外天,父神陨世之后,他才苏醒。”
那边流畅写字的手一顿,莲华终是将目光从招魂幡上收了回来,看向我:“这些话,谁跟你说的?”
“猜测罢了,看来,我说的是对的。”我没有抬头,只是写字的手微微颤抖,随着我的猜测一点一点被证实,心中便有不祥之感一点一点攀升,“所以说,这魔尊也有孪生对吧?”
“对,魔尊繁缕的孪生叫做重幽,不过,早在神魔大战之前,繁缕便毁了重幽之身,只将他一颗不死心困在了魔界归墟。归墟中有六界最暴烈的戾气,这么多年了,想来那颗心怕是早已被戾气啃食光了。”叹了口气,莲华点了点头,瞧着我一份份变难看的脸色,颇为关心地问,“怎么了,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得到确定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心如死灰。如今我是终于知道我体内那个与我做交易的人到底是谁了。先前听他要辟天剑和魔尊繁缕的命,我还以为或许他是繁缕的世仇也说不定,都还指望着说不定他是仙家,杀了繁缕之后,能放我一马。
可是今日听得梵清这般说,比对父神与桑落的关系。再加上先前那人竟是能将我体内的魔气一一化解,以及我体内如今有颗不死心。这么多事情串联起来,我现在是十分确信,这人多半是繁缕的孪生重幽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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