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4)
她抽出赵欣燕腰上挂着的剑,恐吓似的将其对她的脖子比了比,赵欣燕果然面露恐惧,声音发颤道:“你不能杀我!你也不敢杀我……若你能杀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奚茴有些惊讶地抬眸看向她,似是不解反问:“是吗?为何我不能杀你?”
“我是行云州赵氏嫡女,是岑长老的亲徒,你若不是忌惮行云州也不会用那种挑拨离间的小伎俩使我与荀砚知离心,只要你忌惮行云州,便不能杀我。”赵欣燕越说越坚定想法:“奚茴,你生来不详,如今身边又跟着一个能毁天灭地的妖物,还能轻而易举地抓住我,你必然很得意啊。不过你也别忘了,岑长老已经在来轩辕城的路上,恐怕今日就会到,而你的罪行我统统告知给行云州,只等着他们来收拾你吧!”
“到了这个地步,你竟还能与我嘴硬。”奚茴摇了摇头,也不知赵欣燕哪儿来的勇气:“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我能杀其他行云州人,怎么就不敢杀你?”
赵欣燕冷哼了一声,瞪向奚茴:“你终于承认了,两位师兄与徐菱都是你杀的!便是我在谢灵峙面前说破了嘴他也不肯相信,这回总能信我了。”
赵欣燕说完这话,奚茴便将视线落在树后云之墨的身上,云之墨本双手抱臂一副悠闲姿态,对上了她的目光后闲散地伸手一指,奚茴才瞧见赵欣燕腰间挂着的传声符。
原来不光是她要拿赵欣燕,赵欣燕也在防备她。
奚茴笑了笑,道:“那两个死在万年密林里的,是他们要杀我在先,若我不动手,死的就会是我。至于徐菱我可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哥哥看不惯她欺负我所以替我出手解决一个麻烦,但不论怎么说……他们在我这儿都是死有余辜。”
“是他们死有余辜,还是你心狠手辣?”赵欣燕呸了一声:“你惯会骗人,装模作样是把好手,你那姘头杀人不眨眼,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奚茴闻言,眸光微亮,不以为耻反而露出笑容喜悦道:“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了句人话,便承你吉言,我俩就是天造地设了。”
说完,奚茴也不看向赵欣燕,只略弯腰对着赵欣燕腰间挂着的传声符那头道一句:“两位长老,你们还要多久才能来啊?也不知……能不能在天亮前赶到。”
赵欣燕浑身一颤,她没想到奚茴轻而易举发现了她设的局,如今她也逃不掉,原以为能借此机会套出奚茴承认她过去的罪证,没想到对方看穿了她的意图也没阻止,甚至与传声符另一边的二人打起招呼。
她到底要做什么?
赵欣燕不解,又恐惧。
只见奚茴将传声符撕碎,轻飘飘地洒在了地面上,再看天光渐明,她才走出结界,连一个眼神也没留给赵欣燕。
就让她在恐惧中猜测吧,猜猜看,奚茴到底有没有胆子在岑碧青与张典都知道赵欣燕落在她手上时,还冒险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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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砚知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此刻临近日出,他的视线越发模糊,回头也只能看见一抹轮廓,黑白灰交错的世界里,朦胧的人影慢慢走近,站在他的身旁。
“奚茴姑娘来了。”荀砚知盘腿坐在地上,以僧人打坐的方式等待阳光来临。
奚茴没与他一起坐下,只是看着云层翻滚的天尽头,感叹宁古寺真的位于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峰,放眼望去轩辕城连带着周围村镇都一览无余,火焰烧着的天空尽头,仍有一片蓝白,那是天空真正的颜色。
“你知道你那条狗当年是跑到这儿来寻死的吧?”奚茴道:“所以你也假借采草药的名义往山上走,又因眼盲看不见摔下了山崖,是活够了想寻死,又怕旁人与佛祖责怪,是自杀,也是意外。”
给一个合适的理由,将自己放在危险环境中,他不知左右哪边是悬崖,也在用心寻找草药,可荀砚知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寻到了草药就要下山了,寻不到的话,或许能够解脱。
那只是一瞬间产生的念头。
奚茴知道,是因为她看见了荀砚知死亡的全过程,她也看见了他有一次距离草药仅几步之遥又转身摸去了另一个方向。
或许只是巧合,她也只是猜测。
荀砚知轻声道:“奚茴姑娘真的很聪明。”
“比不上你聪明,荀砚知,这一回是我着了你的道。”奚茴昨晚看见月圆,听云之墨说今天或许就是中秋,才想明白了许多她先前不解的点。
此刻的荀砚知,又一次走上了山顶悬崖旁,他又给了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这次他要奚茴帮他完成这一切。
烈阳之风:十二
◎你的确不曾与鬼使结契。◎
奚茴与行云州不是一类人, 可荀砚知与行云州也不是一类人。
一个被人人传颂的白龙僧人的故事里,其故事主角的内心并非天生纯善。
贪嗔痴恨爱恶欲,是人之七情, 也是佛家忌讳的秽根,荀砚知自幼被抛弃, 又自卑敏感, 有许多情绪在童年时期有小狗陪伴而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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