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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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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他看傻了,她居然穿了女装!

还不待他回过神,刘瑾已经扑到在地上哭了起来。朱厚照道:“朕知你这段时日受委屈了。”

刘瑾哽咽着道:“老奴不是委屈,老奴是高兴啊。良缘夙缔,佳偶天成,哪里去找你们这么般配的人呐!”

月池:“……”

杨玉:“妈的。”。

三千珠翠拥宸游

还指不定是谁睡服了谁呢……

刘瑾上来的这一遭马屁, 着实把所有人都拍蒙了。月池的发难,都被他这一哭骤然打断,更别提其他人了。话虽然说得恶心, 可谁敢说不是正好拍在了朱厚照的点上呢。他愣了片刻, 笑骂道:“你这老货,还不快起来!”

刘瑾这才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朱厚照似笑非笑道:“你若想靠这一两句话, 就想求得某人偃旗息鼓,只怕是打错了算盘。”

这又是在点她了。他心知肚明,若任由她动手,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他索性将他们之间的纠葛都借此宴会, 暴露于天光之下,让双方之间的矛盾,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打住。

杨玉心下冷笑,这又是叫他们退步的意思了。受了这样的牢狱之灾,要说没有半点寒心之意,连他自己都不信。就为了一个女人,皇爷早已变了。他又看向刘瑾,他倒想看看,这个老东西, 面对这样的情形,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刘瑾当然笑得出来, 他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扶了扶帽子道:“这是应该的,这又算什么呢?二十多年了, 您总算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朱厚照一怔, 他定定地望着他, 刘瑾佝偻着背,他帽后漏出几缕华发,毫不回避地与他对视,他浑浊的眼中,欣慰和满足之情,仿佛要溢出来。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就真的像一个寻常的老者一样,他比划着:“老奴刚见您,您还只有这么一点儿高,哭得嗓子都哑了。我们没法子,就只能想方设法地逗您啊……”

朱厚照垂下眼帘,他道:“你这把年纪,再也耍不起把戏了。”

刘瑾乐呵呵地笑起来:“那又有什么干系呢,您早就不爱看了。”

这一语,有道不尽的岁月沧桑之感。朱厚照望着他,也依稀记起了他滑稽的丑脸。

刘瑾是在他移到端本宫后,就来到了他身边,那是他最无助的时候。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他不知道太子意味什么,更不知道责任有何等重要。他只知道,他被抛弃了……父亲不顾他的反对,母亲眼中只有他的弟弟妹妹。

陪在他身边的,除了严厉的师傅们,就只有乳娘和太监们,后来乳娘也没了,他身边就只剩太监了。他们竭尽全力地讨他欢心,他要星星,他们就摘星星,他要月亮,他们就去摘月亮。他们不会拒绝,不会反驳,只会永远地笑着,陪伴在他身边。

可后来,他长大了,他的世界不在囿于宫闱,纵使太监们费尽心机,也拿不到他想要的东西,而他也渐渐,看到了他们那张笑脸下丑陋的一面。他开始防备他们,警惕他们,变本加厉地利用他们。他知道,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他们的荣辱,系于他的喜怒之间。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回顾往事,发觉他们仍有一点初心未变时,即便是他,也不由生出几分感伤。

月池到了这时,就明白自己已失了先机了。不仅是她会半真半假地使用感情,刘瑾也会。无怨无悔地付出,只盼你能获得寻常人的幸福,这换做是她,都会为之动容,何况真正和他们朝夕相处的朱厚照。一切都按照她的剧本走,弱化君臣之别,弱化权柄之争,将秉国之均化作家长里短,可没想到,她能是家人,人家也能是。

真不愧是刘瑾啊。她摩挲着白瓷碗,烫得热热的烧酒,在其中晶莹剔透,散发着玫瑰的香气。她就这么看着,杨玉从茫然失措,到恍然大悟,再到迎头赶上。不过他的性格,让他的表演力度,大不如刘瑾,到头来也只能说一句:“要是姑母也能在这儿,该有多好。”

紧张的气氛,这下消弭于无形。她起先敲山震虎的主意,化为了泡影。他们几个人同桌用餐,居然还有几分温馨热闹之感。由刘瑾起头,竞相向月池敬酒,端得是感激涕零,好像害他们入狱的不是她一样。

刘瑾满眼欢欣:“您的气色,瞧着也好多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他还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月池抿嘴一乐:“这还要多谢你。”

刘瑾一愣,他的头皮有些发麻:“这是哪儿的话。”

月池瞥了朱厚照一眼:“要不是你做得大媒,我们哪有今日。说来,你这媒人当居上席才是。”

果然秋后算账来了,刘瑾早有应对之方,他道:“有道是,姻联月下之赤绳,事类沟中之红叶。这都是前生注定的缘分,迟早的事,老奴又怎么敢居功呢。再说了,您如今难道还心有不虞?”

通俗来讲,你们俩这样子,迟早都要搞在一起,我不过就是推了一把,这也能怪我。而且,都当着他的面,你还敢说不高兴。

他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朱厚照的目光已然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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