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节(3 / 5)
有些讶异:“你不觉得伤风败俗吗?”
他翻了个白眼:“风俗还不是人定的,朕说的话就是良俗。你在此地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出去装装样子就行了。”
月池缄默良久,她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出宫在即,离了这里,离开了您的庇佑,我亦不能再肆意……”更重要的是,衣裙做得再好,也不过是赝品。世界差得太远了,她再也找不回寻常生活的快乐,爱情、享乐、友情,都填不满她心里的空洞。
她感觉自己身后的人一僵。月池靠在他的胸膛上,只觉他的心如擂鼓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来。她眨眨眼:“我还以为,您今晚去紧急商议对策,一定会气得不想见我呢。”
他的肌肉紧绷,紧紧箍住她的腰肢,接着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月池只觉天旋地转,待她回过神来,她已然坐在他的膝上了。他的脸沉得滴水,月池又忍不住发笑。她替他摘下金冠,问道:“您能做初一,就不准我做十五。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道:“朕记得刚刚才和你说过,只有朕说的,才叫道理!”
他按在她腰间的手已是滚烫。月池忍不住想要移开,他却将她抓得更紧。她索性就这样懒洋洋地靠着他:“可您的道理,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就比如现下,您有叫三法司放人的说法吗?”
她觉得她是胜券在握了,可他却不以为意:“这么说,你是成竹在胸了。”
月池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她垂眸道:“我既然敢把天捅个窟窿,自然有将窟窿补好的办法。”
他一愣:“……你是什么时候,想好的对策?”
月池抬眼看向他:“在我决定,扎自己一下的那个晚上。”
他先是一窒,接着不由看向她的腿,她的小腿修长晶莹,脚上的足链正闪闪发亮。她忍不住推了推他:“是不是无比后悔,当日为何要装模做样,把我推开?我就要出宫去了,下一次还能不能春风一度,就只能看你的表现了。”
他这才如梦初醒,闻言耳根早已烧得通红,他斥道:“你以为拿身子做筹码,就能换朕退一步?朕是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可却有一万种叫你李越不得不俯首帖耳的办法。方氏和时氏,可还要在朕的天下中苟活。”
月池面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她平静地看向他:“你又威胁我?”
他道:“是你不想给我们一个,好好过日子的机会。我这么长长久久地抱着你,难道不好吗?”
他低头望着她,眼睛亮得像星星。她轻抚他的面颊:“当然好。可你放我出去,咱们才能更长久。我已然打算退一步了,世间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像你这样待我了。”
他们的额头相贴,呼吸相融。本该是温热缠绵,可他的语声却冷得淬冰:“你又在骗我。”
月池抱住了他的头:“我只是盼着你别逼我。”
他道:“我是为了你好。”
她长叹一声:“可要我觉得好,才是真的好。”
他道:“你只是被世事迷惑了心智,你所走的路是绝路,你所期盼的永远不会到来。为什么要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呢?”
月池幽幽一叹:“这么说,你是打算让我解决我惹出的事之后,再回到这里来了?”
朱厚照环顾四周:“当然不会是回这里,朕本来是想给夏氏一个好去处,可你不该对她说那样的话,现下也只能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
月池慢慢松开他,她垂下眼帘:“可我觉得,您恐怕没那个机会了。”
他半是迷惑半是不屑地看向她,月池一把扯开他的衣襟:“你娘今晚应该会来,你不去迎接吗?”
如烧如剌寸心头
最后就是皇上装死,上官发愁,下头摆烂。
在刘瑾和杨玉等人刚遭下狱时, 清流一派的确将其视之为一场盛大的狂欢。他们查抄这三人之家,罗列奸党的名单,认为这是一个“为圣明除弊事”的大好时机。可不过两日, 随着在刘瑾家里抄出的信件越来越多, 就连内阁都不由变貌失色。原因很简单,牵连实在是太大了。
藩王宗室、地方大员、中央官吏、勋贵外戚竟然都有多多少少的勾连。其中随便一个牵出来, 如真要用心查下去,就能如拔萝卜带起泥一样,牵连一大串。这要是真依次顺下去,满堂朱紫,尚不知能留下几何。而蝼蚁尚且有偷生之念, 更何况这么多大活人。要是个个都铤而走险,带来的风波会比这剧烈百倍, 一不留神就要反噬自身。
三法司中,大理寺卿周东本就不是个能舍身取义的角色,看到了这样的形势,当即嘴巴就起了一圈燎泡。他刚开始是想尽法子地拖延圆融,可到了后来实在被逼得没办法,索性就撕破脸来:“要么就依我的,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就行了。真要斗硬, 就由你们二法司去,反正我不干!”
这等无赖作风, 哪里像个大员。刑部尚书闵珪义愤填膺:“你掌举国刑讼,却无半点公心,事到临头, 反而想尽办法推诿。这岂是读圣贤书的风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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