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1 / 4)
达延汗沉声道:“可李越,也不是会错过时机的人,要是他真的杀进土默特部,绝不会空手而归。他一定是有其他打算。”
察罕冷冷道:“所以说,很可能是李越和科赛塔布囊饶合谋,示弱给我们一个陷阱。目前正是隆冬,我军长途跋涉,已经冒了巨大的风险。一旦我们派兵过去,科赛塔布囊饶在大战之中突然倒戈,那我们的军队就彻底完了。大汗请务必慎重!”
达延汗的眉心一跳,他喃喃道:“李越,李越,这个该死的混账,那日打成了那个样子,居然都没要了他的命……”
他恨不得将此人筋骨嚼碎,一口口咽下去,可如今,他居然还动不了他。他沉吟片刻道:“格尔斯,你去见大哈敦,将事态一一禀报。察罕,你留下。”
大哈敦!刚才格尔斯和察罕都有默契地避开了嘎鲁,如今格尔斯走了,察罕再也按捺不住,他道:“大汗,土默特部的使者禀报,嘎鲁小王子似乎与李越相识。据说,他见到李越后,脸色大变。而他被掳走后,土默特的人也审问了他遗留的随从,却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在去年冬天,李越都是在察汗部落中养伤!”
这一语,如同石破天惊,炸得达延汗头晕目眩。达延汗忽然想到:“那些药,那些大半都是治伤刀兵伤的药!嘎鲁这个畜生!”
他狠狠地将桌子掀翻,暴怒道:“原来那个时候,他们就勾结在了一起。我真是后悔,真不该听信满都海的话,如若当时就去围杀嘎鲁,早就将他们一网打尽,怎么会有今天的事!”
达延汗忽然又是一个激灵,满都海福晋的话在他耳边反复回荡:“嘎鲁是我的至亲。”“我只想看着孩子们立起来,蒙古得到统一。”“您不能叫我为了成全您的私心,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吧。”“真不该将她惯成这样,既不聪明,又不仁善。”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她的影子。而她最近,再也不纠缠他,反而积极给他纳妃,劝他让大儿子图鲁多历练。
这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这里明明是他的宫室,他却感到危机四伏。处处都有暗箭,要取他的性命。鞑靼这边的君主,满心惊惶无人可诉,而明廷这边的天子,却能将自己的惊喜通告天下。京中的烟火放了十个通宵,紫禁城中处处都是载歌载舞,欢腾一片。而皇帝本人,更是贡献了大量的节目。
消息传到宫外,个个都是瞠目结舌:“什么,李越居然没死!”
“人不都已下葬了吗,这消息可靠吗?”
“这可是上喻,没有更可靠的。听说他还抓住了达延汗的儿子,促成了鞑靼的分裂!”
灰厂小巷的李宅中,今日依然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谢丕今日头戴束玉环的头巾,披一身鹤氅,足登小皮靴步入内堂。李梦阳等人一见他,就招呼他道:“以中,快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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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李越,才能将这样一局死棋盘活。
谢丕忙上前见礼。李梦阳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面容, 他笑道:“这才是真养回来了。他到底身子骨康健,像我当年,可是足足两年都不敢在冬日出门。”这说得是他上本弹劾, 得罪了张太后的两个弟弟, 被诬下狱之事。
唐胄道:“献吉你当年是在狱中呆得久了,因此痊愈才需耗些时日。以中被关押的时日短些, 自然是好得快。”
谢丕怅然道:“回想牢狱之灾,真是恍若隔世。”从狱中出来后,他缠绵病榻了整三个月,那份苦楚和阴影无法言喻。
杨慎拍了拍他的肩膀:“何苦想那些事,如今含章兄大难不死, 诸位兄长皆有升迁,我等同来赴李阁老的盛宴, 此乃三喜临门,当高兴才是。”
董玘附和道:“正是,我等还为同榜的进士,真真是缘分。”
“是极,是极。”顾鼎臣含笑应后,话锋一转,“不过, 杨兄还漏说了一喜。”
众人问言一怔,李梦阳灵光一现后插话道:“莫不是杨贤弟将来的登科之喜。”
“对对对, 这说来也快了。”大家都称是。
杨慎谦和道:“岂敢,岂敢,只要榜上有名, 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梦阳笑道:“你太谦了, 以你的才学, 必是鼎甲之中。”
杨慎忙摆手道:“这话可不敢说,万一没中,岂非丢死人。”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顾鼎臣笑过之后,却又将话题拉回来:“这的确是一喜,不过某所指的,不是这个大登科,而是谢兄的小登科,想来好事将近了吧。”大登科指金榜题名,小登科指洞房花烛。
谢丕无奈地摆摆手:“怕是还远着呢。”
顾鼎臣半是含酸,半是惊诧道:“那么多公门侯府的千金,难道就没一个中你的意?这福气,我们可是求都求不来啊。”
年轻人总喜欢调侃这些。谢丕忙道:“哪儿的话,只是,王谢门高非偶。”此言是指北朝将领侯景投靠南朝以后,希望南朝国君梁武帝能将王谢之女许配给他。梁武帝直言,王谢门高,不是你能般配得起的。谢丕用此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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