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4)
,将汤舔得哗哗作响,狗脸几乎都要埋进汤里。月池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正当她打算享用自己的早点时,却有不速之客来了。
“呵,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和畜生同食。真是有辱斯文,枉为朝廷命官。”
“苗兄,蝇营狗苟之辈,本就与畜生无异,和畜生同食又有什么稀奇呢?”
月池动作一顿,随即面色如常,慢条斯理地用餐。不出片刻,这两人就跑到她面前来喝道:“李越,你竟敢如此无礼,我们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月池挑挑眉:“原来是人在说话,我还以为是麻雀在叽喳呢。天下碎嘴麻雀那么多,我若是和它们一般见识,岂不是早把自己气死了,所以还是充耳不闻的好啊。”
说着,她又喝了一大口汤。一旁的食客见状都忍不住笑出声。他们都是普通的贩夫走卒,不认得这三个是何方神圣,只是听个热闹就罢了。
“你!”其中一个用手指着月池,月池目光一凛,翻手就把一碗汤朝他泼去。这汤放了许久,已是不烫人,只是满头满脸的油汤,也足够让人气急败坏了。两人暴跳如雷,竟然想来拉扯月池,大福一跃而起,挡在月池身前。他们被狗吠所慑,连连倒退。月池笑道:“原来是两个老监生,怎么,你们在国子监里,连《大明律》都没学过吗,殴打五品以上的上官,杖一百,徒三年。”
其中一个道:“你这等为清流所不齿之人,也配称官吗?”
另一人随即道:“身为御史,竟然颠倒黑白,使无辜幼童蒙冤,还敢在此大摆官威,真是丢尽天下读书人的颜面。”
月池将手中的碗放下,神色虽不变,目光却如寒霜一般:“是吗,那您二位就是正义之士,特来指点乾坤的罗?”早在讽诗满城流传时,她就有心给这群嘴碎文人一个教训,只是如亲自为这等小事发作,反而降了格调。如今这两个蠢货自己送上门来,她岂会放过。
“正是!”两个头发花白的老监生一口应下。
月池道:“可正义二字,可不是光耍嘴皮子就行的。戴家一案,可是三法司会审判决,你们既然有疑虑,为何不去敲登闻鼓,状告三法司呢?”
两个老监生面上一怯,随即就开始胡搅蛮缠:“花言巧语,推卸责任!”
月池冷笑两声:“那我索性今儿就担起责任来,我们现在去敲登闻鼓去,谁不去,谁才真是夸夸其谈的草包。怎么样,你们敢不敢?”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就是一慌,但料想月池也不过是色厉内荏,因而也拍胸部道:“有何不敢,去就去!”
月池起身牵着大福:“那可好得紧。劳烦诸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可别让有的草包半路逃了。”
四周早就围过来一群看热闹的人,闻言齐齐叫好。登闻鼓本是洪武爷为百姓直达天听所设的办法,可到了宣德年间就成了摆设,几百年都没响过一下,如今听说有人要敲登闻鼓,满城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
两个老监生眼见离登闻鼓越来越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早就心底发虚,腿脚发软了。他们在国子监中皓首穷经,却只有秀才功名,屡试不第让他们极为愤世嫉俗,所以才来辱骂李越,一为扬名,二为出气。李越如以势压人,正中他们的圈套,他的名声只会更加臭不可闻。谁曾料到,此人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拉他们来敲登闻鼓,状告三法司。这如何使得?
两人被逼无奈,开始窃窃私语:“待会儿让他先敲,他不敲,我们凭什么动。”
到了大鼓前,两人果然一口咬死,要月池先敲。周围的老百姓见月池秀色夺人,泰然自若,又看这两人形若猥琐,战战兢兢,心中的天平早就有了偏向。他们叫嚷道:“嘿,是不是怂了,不是你们说对判决不满吗,那该你们自个儿敲啊。凭什么让人家去敲?”
两人哽着脖子道:“无知莽夫,你懂什么,就敢在此有辱斯文……”
他们话音未落,身后就突然响起浑厚的鼓声,他们愕然回头,月池拿着鼓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我敲了,轮到你们俩了,来吧。”
他居然真的敲了!真的敲了!两人脑中一片空白,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接着就在周围的人推攘拉扯下,被硬拽到登闻鼓下。月池掰开其中一个汗涔涔的手,把鼓槌硬塞到他手中,笑道:“正义之士,马上就要去奉天殿指点江山了,是不是激动得都要昏倒了?”
刚刚还趾高气昂之人,此刻已经抖如筛糠,他哆哆嗦嗦地举起鼓槌,然后飞快地丢掉,转头就往人海里扎去,却被看笑话的百姓又推了回来,摔在地上嚎啕大哭。另一个人终于知道撞上硬点子了,厚着脸皮道:“李大人,李大人,是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大人有大量……”
月池轻蔑一笑:“我还真以为是骨鲠直臣,谁知却是两个小人,大人这个称呼当不起,我可生不出你们这样的儿子。不过是见我少年得志,你们却默默无闻,所以心生嫉恨,故意来寻衅滋事罢了,又哪里是为了什么正道。可你们也不看看,如此懦弱无能,愚蠢莽撞,又怎配高居庙堂。往日你们这些人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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