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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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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阻挠。谷大用心知肚明,他不是刘瑾的对手,在他手下只有挨打的份,而其他的几个兄弟也都是不中用的。现下他已经把刘瑾得罪彻底,与其继续单打独斗下去,不如卖王太监一个好。说不定还能靠上东厂督主这棵大树,也好保住自己的饭碗。主意一定,他立刻开口道:“我道是什么事,爷何必如此烦恼,把他召进宫来试几天不就好了吗,如是个好的,那就让他留下,如不好,再赶出去就是了。”

朱厚照嗤笑一声:“你说得倒容易,文臣们岂会轻易干休。”

谷大用眼看刘瑾一脸惊怒,说得越发来劲:“圣旨一下,他们再不乐意也只能乖乖闭嘴。您是国之储君,天子爱子,想要什么不能呢,何必在此自苦,闷得连饭都吃不下?”

朱厚照的双眼渐渐明亮起来,一扫先前的郁色,他在宝座前来回踱步:“说得对,说得对,孤是当局者迷了。他们再不高兴又怎样,我们天家才是天下之主。来人,备辇架,孤现在就要去见父皇!”

没人知道,皇帝与太子谈了什么,只知道两个时辰过后,圣上竟然不经内阁直接颁发中旨,点苏州李越为太子伴读。这一下打得一直蓄势待发的内阁三公措手不及,满朝文武一片哗然。而中了头彩的李越本人,当下连作为晚饭的阳春面都打翻了。贞筠当场就昏了过去,驿馆差役一面叫人来帮忙,一面笑道:“夫人这欢喜过头了吧!”

月池:“……可不是嘛,都要笑死了!”

略试斯文经济功

外面绣得五色绮文,里面却包着一包稻草!

即便是在昏迷时, 贞筠的两弯月眉也紧紧蹙起,似象牙的光洁额头上汗珠如豆粒顺着鬓角滚落。月池一面替她拭汗,一面苦思冥想。她从穿越到这里的第一天, 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被神明眷顾之人。如果上苍对她有一星半点的怜悯之意, 就不会让她从和平安定的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五百年前来。她本以为贼老天折磨她十年已是够了,谁曾想到, 还能有这种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破事!它还敢再不公、再恶心人一点吗?事实证明,它当然敢。

贞筠终于被噩梦折磨惊醒了,她像一条脱水的鲤鱼,霍然起身, 拼命挣扎。月池一惊,她连忙使劲按住她:“安静些, 你怎么了!”

贞筠听到她的声音,空洞无神的双眼终于找到了焦距,她将月池的手攥得生疼:“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呐!要不我们……”

月池急急掩住她的嘴,她挣扎了几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极度的惊恐攫住了她的心神。月池双耳中也是一阵轰鸣,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心思电转:“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 我们现在就给岳父大人修书一封,向他再求求情。”

贞筠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她呆呆地望着月池, 仿佛成了一尊泥塑木雕。月池又将她按回到了枕上, 和煦道:“睡吧, 不要担心那么多,这按理说是大喜事啊,只要我好好表现,你所担心的那些说不定根本都不会发生。”

语罢,她轻轻地吹熄了烛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屋内一片黑暗后,她方死死咬住了被子,心绪翻滚,一夜未眠。第二天,她用冷水洗了洗脸,仍旧着那身雨过天青的衣裳,随来接她的太监入宫谢恩。

这次因一切已定,弘治帝选择在文华殿接见她与张奕。弘治帝一向是个随和的皇帝,更何况面前的两个少年与儿子的年纪相差无几。他开口勉励了几句,又各自赐了文房四宝和一套宫制新书。张奕与月池俯首聆训之后,又叩首谢恩。弘治帝笑了笑,示意他们平身:“免礼。对了,还有一件事,皇后体恤,不忍你们小小年纪,每日奔波,南三所处屋舍众多,正好收拾几间,让你们住下。”

张奕自然知道,这是他姑母为他而提,李越不过是个添头,即便他心里不大乐意,但也不能扫皇后姑母的面子,他当下谢恩。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动作慢上一拍的月池。一直沉默的朱厚照定定看着她,只见她跪下谢罪道:“多谢万岁与娘娘的恩典,臣感激涕零之至,只是臣惶恐,恐要辜负万岁娘娘的好意。”

萧敬与王岳眼底划过一道惊疑。弘治帝也有些讶异,他温言问道:“怎么,你是有什么难处吗?”

月池俯首道:“万岁容禀,臣已然婚配,拙荆方氏此次也随臣入京瞧病。因奸人陷害,岳父误解,岳家迄今已将拙荆除名,拙荆为此日夜忧惧,惶恐不安,因此已抑郁在心。臣有幸得入东宫,拙荆却因己声名有失,不喜反愁。臣担心若臣长久在外,她独自在家,会出什么意外,故而冒死恳求万岁,允臣朝入暮归。”

弘治帝自己就对皇后极为尊重,听了这番话,不仅不觉被冒犯,反而还心生认同,觉此人果然有情有义,他微微颌首道:“此乃人之常情,朕岂有不允之理。只是,你新入京城,又无亲朋,可有住所?”

月池心下讶异,她这番话就是为了将贞筠昨日的失态圆过去,怎么听皇帝的意思,他像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般,莫非根本没有人监视她?还是说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圣驾面前,月池只得按下疑惑,先行道谢后又摇摇头,王岳在一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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