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5)
唐伯虎忙紧张地瞅瞅沈九娘,急急道:“胡沁些什么,我也不去了。”
沈九娘大惊,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唐伯虎。仿佛雨过天晴,唐伯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想清楚了,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我又不是傻子,岂能为粪土而舍真心呢?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月池含笑接口道:“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1】”
两人相视大笑,响彻云霄,曹知府已经被惊呆了:“你们、你们实在是、实在是太过分了!”
唐伯虎搭上他的肩膀道:“曹翁,何必这么较真呢。您就不必想那么多,还是回去处理一下公务,准备来喝喜酒吧。我和九娘就要成亲了!”
“什么!”沈九娘这时才回过神,她惊呼一声,红晕渐渐爬上了她秀丽的面庞,她支支吾吾道,“这可不是能随便说笑的,我只是一个……”
唐伯虎打断道:“你是一个待我始终如一,情深似海的真心人。嫁给我吧,九娘,我再也不会做没良心的事,我会一心一意地待你,至死不渝。徒弟为媒,天地为证。”
沈九娘定定看了他半晌,终于泪如雨下。她重重点了点头,唐伯虎大喜过望,一扫这两天的低迷。
月池正欣慰地看着这一对重归于好的有情人,忽而感觉到身上一重,原来竟是贞筠晕了过去。月池手忙脚乱地扶住她,这才发现,她腰间及臀部上的衣物上,全部都是干涸的血迹。受了这样重的伤,又吃了这么多惊吓,想必她已是强弩之末,所以才会在骤然放松时晕倒。月池顾不得做一个破坏气氛的电灯泡,忙喊道:“师父,快帮忙叫个马车来,得带去她看大夫啊!”
幸好方贞筠身强体健,又医治及时,再加上方夫人暗自送来分量不轻的银两以及桃花庵一家三口的悉心照顾,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好得七七八八,现下已然可以自由行走了。只是,她还是不敢擅自走动,一来怕遇到唐伯虎这等外男得避讳,二来怕遇到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觉得羞臊,因此,只得天天与九娘待在一处。九娘温柔和善,贞筠又一口一个师母,俩人倒是相处甚好。
这一日,贞筠接过沈九娘递过来的红枣乌鸡汤,只见淡褐色的清澈汤水中,几粒红枣漂浮其上,面上竟无一滴油花。她轻轻抿了一口,非但没有寻常鸡汤的油腻,反而带着淡淡的回甘,一口下去,连肺腑都温暖起来。她甜甜地笑了:“谢谢师母。真好喝。”
沈九娘揶揄道:“那你可谢错人了,这可不是我做的。”
贞筠一惊,只觉手中的碗都要端不住了,她面上飞起两朵红云:“难不成,是、是他?”他那么有才华的人居然还会做饭,还做得这样好?
沈九娘肯定地点点头:“阿越什么都会做,不仅会做饭,还会缝衣裳咧。”
贞筠瞪大眼睛,随即羞愧道:“可是我、我的厨艺与女红都只是平平。他会不会嫌弃我无用啊?”
沈九娘连忙宽慰她道:“怎么会,他要是嫌弃你,又怎么会一大早就给你炖汤补身子呢?依师母看,他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手艺平平没关系,这些都很简单,你这样聪明的人,只要肯耐下性子学上几天,就可以赶上他了。”
贞筠的双眼一时明亮如星子:“真的……那我现在就学,求师母教教我吧。他待我这样好,我也想……替他做些什么。”
九娘笑着点头。她们俩倒是教学相长,一片和乐。可在门口听到这一番对话的阿越本人却是一个头两个大。唐伯虎见此情景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们两人回到书房后,唐伯虎就道:“你现在知道棘手了,当时做出这种事的时候怎么不过过脑子?”
月池无奈道:“那等十万火急的情况,我若不用这种非常手段,怎么能把她带出来。”
“这倒也是。”唐伯虎点点头。他所看不到的是,月池垂眸,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实际上,她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她要求方夫人将贞筠下嫁于她,固然有想救她性命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她得找一个合情合理的法子,让她能够名正言顺地避开宫中的征召。陷害她的这个幕后主使倒给了她重要灵感,只要她私德有亏,不就会被黜落了吗?与女子私相授受都是品行不端了,更何况与声名不佳的女子订立婚盟。故而在那样的情景下,迎娶贞筠,实际是一箭双雕的大好办法。但这办法的后遗症超过她的预想,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乎因为她的一时看顾而看上她了!
唐伯虎想了想道:“这么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若干脆告诉她真相吧。”
“不行。”月池一口拒绝,对着唐伯虎讶异的神色,她解释道,“我还得再看看她的品性如何,这是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不可不谨慎。”关键是这样单纯娇憨的大小姐,八成心里存不住事,万一对她娘揭了出来,她不就要成为《农夫与蛇》的那个农夫了吗?多年的人生经历告诉她,永远不要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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