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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起·“是有些奇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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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睡在身旁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裴漾一心想找他,试探性地去到书房。视线刚刚扫过,就看到连衡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冷清地望着窗外。

明明天是亮的,但是他却像坐在了黑暗里。

周身凄楚,说不出的落寞。

裴漾一下就知道了,连衡没有梦见爷爷。

闷闷地疼痛从心底传来,她没有办法放任这样的连衡不管。裴漾走过去,从他的身后拥抱住了他。

连衡闻着熟悉的味道,握住了她的手,沉默地没有说话。

裴漾适当的给足他安静的空间,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拥抱着他。

两人在窗边待了许久,亲眼见证着外景的风势渐渐加剧,树木随风狂舞,天空翻滚起层层乌云。

过了没一会儿,雨点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窗户上也因为雨水愈发模糊起来。

裴漾移进连衡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伸手,在窗面上画下笑脸。

她轻轻用手肘碰了碰他,“好看吗?”

连衡看着,抬手,在笑脸旁,画下一条长线,长线下面两条波浪线,海岸的上空画下太阳,紧跟着又画下海鸥。

他低头,脸贴近她的脸颊,“好看。”

裴漾反握住他的手,甜甜地也蹭了一下他的脸,露出笑容:“你说的是你画的?还是说我画的?”

连衡:“你画的。”

裴漾扬眉:“不是在恭维我?”

连衡的脸轻轻地绕到她耳后,摇了摇头。

坐在他的怀里,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膛和他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是裴漾熟知的松香,她想了想,问:“连衡,你每次在我身上能闻到什么味道?”

连衡环住裴漾的腰,在她耳后嗅了两下:“常常有一股清淡地花香。今天多了一缕茉莉。”

裴漾笑着回眸,看他:“来见你前,我喝了一杯茉莉花茶。”

连衡没料到,缓缓点了点头。

裴漾依偎着他,继续看向窗外,树木、大地皆被淋湿,虽然只是用眼睛在观看,但那泥土的芬芳仿佛就弥漫在鼻间:“雨,也有味道。是一股酸涩的柠檬香。”

“嗯?”连衡听雨滴砸落,在空气中嗅了嗅,“你还喝柠檬水了?”

裴漾摇头:“以前下雨,我会特意打开窗户,看医书的同时我泡了一杯柠檬水。现在,看着雨,就想起了这个味道。”

连衡若有所思:“嗯。”

裴漾又问:“爷爷给你留下的是什么味道?”

连衡缓缓想起最近一次的雪天,与爷爷一起喝的那杯单丛茶,“香甜的单丛。他最是怕苦。”

裴漾也想起和爷爷喝茶的那天,她闻到屋里还焚着果香:“爷爷好像很喜欢这些,喝茶听筝,看戏。”

连衡分享:“令仪出自书香名门,生活讲究个雅致。爷爷以前就是个手拿香槟的商人,一惯的豪放不羁。令仪走后,才开始爱上了这些。”

连衡停顿了一会儿,一字一顿道:“就像是,在怀念……喜她喜爱之物,思念着她。”

裴漾将连衡的手掌摊开,抚摸他的手心:“你想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味道么?”

手心被她摸得很痒,但是连衡没有阻止,缓缓升起好奇:“嗯。卿卿,我不喷香水。”

仿佛有一股电流从相触的指尖传来,裴漾不由自主地仰起头,与他对视了两秒,随即慌张地偏开视线。

她暗自压下心中的躁乱,脱口而出道:“是一种大自然的松香气。每次闻,都好喜欢。”

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裴漾心跳急速爆炸,为自己找补:“确定不是香水味吗?”

连衡顿了一会儿,抬起自己的手臂嗅了嗅:“我什么也没闻到。”

裴漾兵荒马乱地,掩饰一笑:“啊,好奇怪……”

连衡点头,“是有些奇怪。”

裴漾见连衡好像真的不理解,缓缓松了一口气。她原本想说的味道不是她最真实感受到的松香气,是想说洗衣液来着……

好像人和人相处久了,总能闻到旁人所闻不到的味道;还好这些连衡不懂,裴漾神情自若起来:“你又叫我卿卿,是哪里学来的词嘛?”

连衡唇角扬起笑意,也没打算瞒她:“不是给爷爷了一本字典?我想着,乾这个字太阳刚。我们这一胎也不一定会是个男孩,就想,再看看,看看有没有别的好名。”

“然后呢?”裴漾见他不继续往下说了,着急问。

连衡眼眸里流传出星光:“字典上说,卿卿是夫妻之间亲昵的雅称。我从上面学来的。”

“思念这个词,我以前好像用错了。”连衡想起什么,突然为自己解释:“我应该用想念。”

他话跳度有些大,裴漾愣了好一会儿,安慰他:“你中文学的已经很好啦~各别词用错也没什么。”

连衡有被她安慰到,不太确定地问:“你是,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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