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3)
有多少只魇虫潜伏在其中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内直接颠覆这个魇梦中的“昆仑”?
“漆饮光,你不能死在魇梦里,你听见了吗!”沈丹熹一边思索,仍不放弃地一边施展着治疗之术,即便她知道这已没什么用。
但令她惊喜的是,怀里的人终于给了她反应。
漆饮光体内的妖骨发起热来,赤金色的妖力从妖骨中流淌出,一丝一缕的流入经脉血肉,他伤口上捂也捂不住的血终于停住了,背脊上割裂开的狰狞伤口开始缓慢愈合。
他的呼吸声渐渐重起来,鼻息如火一样扫在她的颈侧,沈丹熹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慌忙托起他的脸查看,“漆饮光?”
漆饮光的睫毛动了动,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丹熹悬着的心稍微落下,“你醒来就好,我不会让你疼太久,我会很快破开这个梦的。”
漆饮光将脸埋在她的手心里,嗓音微弱,“要如何才能破开这个梦?”
这个时候,清川水泽上的弥漫的雾气忽然开始消散,看来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不过沈丹熹本来也没打算躲藏太久,她进入漆饮光灵台,本就是为破梦而来,不可能一直躲避。
现下漆饮光脱离了那种濒死的危险,她便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杀光编织魇梦的所有魇虫,它们可能躲藏在任何一样人事物之上,要一个一个地找,实在有些麻烦。”沈丹熹说着,抬起头来,从早已稀薄的雾气外,能看到围拢过来的众人。
“沈瑱”也在。
没想到,“殷无觅”也在。
二十四枚玉简从她身上悬浮而出,飞射出去,远处很快便闪动起瞬发的法阵光芒。
沈丹熹低下眼睫,眸中有奇异的光芒微闪,想到了一法,勾唇笑道:“昆仑君在,那么,在你的这个魇梦里,昆仑印必然也在他身上,阿琢,你倒是又给了我一个弑父的机会。”
漆饮光的意识并未彻底从魇梦中觉醒,他现在还处于当下的“漆饮光”所具备的认知里,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后面的记忆已隐隐约约在他脑中苏醒。
他想起一些画面,昆仑君被玉简结成的杀阵一重重压下,他当时声嘶力竭地喊过一句话,心惊胆战地害怕沈丹熹会背上弑父之罪。
他在灵网上挣扎,差点把小山雀的翅膀折断。
那个时候,沈瑱似乎是自戕了。
沈丹熹拿定主意,也不再磨蹭,从树上站起来,视线锁定在“沈瑱”身上。
漆饮光的伤在自身妖力的流转下,好了许多,随着她一同站起身来,笑道:“好,既是梦,那便痛痛快快地再杀一回。”
东海,蓬莱仙岛。
煊烺又一次从深海无功而返时,暴怒地险些拆了整座蓬莱岛,幸而玄圃山主及时唤住他,喊道:“煊烺,漆少主的伤在愈合了,他的妖骨还没有被废!”
蓬莱岛上的凤凰火倏地一敛,当空砸入宫殿内,煊烺衣袂上还漂浮着未散的赤火,大步踏入内殿,抬手撩开珠帘时,身上的火气将珠帘烧断,珍珠叮叮当当地滚落一地。
殿内软榻上,漆饮光身上早已黯淡下去的妖力重新焕发,遍布在身上的刀口的确都在愈合。
“好,好,好……”煊烺连道了三声好,绷紧的肢体才蓦地松懈下来,这个时候频繁来回于深海、妖力快要耗竭的疲累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让他踉跄了两步,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半晌后,没好气地叹息一声,“这臭小子,早知他会如此令我伤神,当初就不该孵化他出来。”
玄圃山主站在一旁,嘴唇动了动,跟着应和道:“可不是嘛。”
要知道,漆饮光妖骨离身时,他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毕竟他们的神女殿下,神识还在他的灵台里。
煊烺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玄圃山主才蓦然回过神来,讪讪地闭上嘴。
魇梦之中,沈丹熹的杀阵彻底地绞杀了昆仑君,昆仑印要择新主,这个时候,熹微宫里的“昆仑神女”无有仙元,承接不了昆仑印,四水女神姒瑛尚在闭关之中,“殷无觅”已毙命在漆饮光剑下。
只有眼前这个神女,能接下这一枚昆仑印。
昆仑印落在沈丹熹手里的那一刻,未收敛的杀阵借助昆仑印中神力一瞬间扩开至整个昆仑墟,绞杀着法阵涵盖之内的一切人事物。
最后这一血色的魇梦破碎,漆饮光被困的意识恢复清明,蓦地睁开眼睛。
他一眼便看到盘膝坐于身侧的人,悬着的心落到实处,猛地坐起身来,将她抱进怀里,“沈丹熹,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沈丹熹神识归位,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你难不成觉得我是在骗你?”
“不,我只是……害怕那真的只是个梦。”漆饮光低声道,在她颈侧蹭了蹭,在彻底醒来之前,他一直有些害怕就连梦里的那个她,也只是他濒死之际产生的幻梦。
幸好,她不是。
煊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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