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3)
元瑶第二日眼下乌青,听见这样的话之后却连生气的反应没。
羽娘则气的在门口泼了一大盆水,还故意大声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管别人家那么多事,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说完就狠狠将自家宅院大门关上了。
眼看着就要除夕,可元瑶是一点儿过年的心思都没有。
羽娘小心翼翼地回去,见元瑶没有一丝力气,心疼道:“娘子,我让小厨房炖点血燕给您补补吧,您气色有些不大好……”
元瑶的确太累了,她轻声问:“羽娘,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羽娘大惊:“娘子这是哪里的话!娘子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四小姐年岁小不懂事,大一点儿就好了,您看看三小姐多听话,都是娘子您教得好,您还把二小姐风风光光嫁出去了,那起子人当初说了多少酸话您都忘了?他们只是见不得您好罢了。”
元瑶轻笑:“霜儿嫁的也不好啊……”
羽娘:“这怎么能怪您呢,要怪就是那曹家忘恩负义,您是被狗咬了的那人啊,娘子,人活在世上切莫太有负担,您已经做的很好了,乱世中女子本就不易,您一个人拉扯了三个妹妹,还有了一番自己的成就,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呢……”
羽娘真诚的劝了一番,元瑶心情好些了,不过她知道,有许多事也的确很难改变。
比如当初二妹的婚事困难重重,其实也是因为对方觉得他们元家女眷太多是个累赘,而元瑶只得是拼了命的赚钱,为的就是给家里攒点儿底气。
要说真有一个完全不嫌弃她们的人,元瑶脑海里不禁又想到了江颂安。
江颂安的确,婚后即便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对她们姐妹却是没话说的,那时候战乱又灾荒,挨饿是多么普遍的一件事啊,但几个小妹不仅半分没饿到,甚至还猛猛窜了窜个子。
元瑶那会儿也不懂他怎么赚的钱,只知道江颂安也不容易,她省吃俭用平时连一件新衣裳都舍不得裁,那年过生辰江颂安甚至还送了她一根簪子。
银子打的,元瑶当时就惊愕地合不拢嘴。
当然,感动没过一会儿,元瑶当晚就受了不少苦,那点儿感动也被江颂安给折腾没了。
不过,那时候的江颂安还是给了她很多安全感的。
有时候元瑶觉得日子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羽娘去置办年货了,元瑶就这么躺着胡思乱想。
屋里的炭火烧的滚烫,她脑子也晕乎乎了。
她想起了很多琐事,譬如有回她发烧,江颂安抱着她安抚了整整一晚,平素大咧咧的男人变得温柔体贴,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再譬如他过生辰,元瑶只不过敷衍地绣了个荷包,江颂安表面看上去没什么,但后来日日都挂在腰间不肯摘,后来还被同伙嘲笑,进了铁匠铺子也要带在身上,娘们唧唧。
再譬如那年小荔高烧不退,大夫说可能救不过来,她哭的狠了,江颂安从隔壁邻县赶了回来,抓来了好几个大夫又花高价买了好药……
元瑶觉得。
她的确是愧对于他的。
这份愧疚在这半年越发浓烈,也不知是她太久没去百列山看他江颂安起了怨,还是元瑶如今生意步入正轨人也没有之前那么忙了。
她不知道。
“娘子娘子!”
元瑶思绪再次被打断,羽娘回来了,手上提着慢慢两大篮子的年货,唇角也带着笑意:“娘子,雪停了,明天还是个好日子,隔壁要办喜事了!”
元瑶:“喜事?”
“是啊,听说就是明日,新娘子过门。”
原来如此。
隔壁那孩子也到了年岁,元瑶笑了笑:“那随份礼吧。”
羽娘:“我晓得的,娘子放心。”
元瑶收起心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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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巷子里果然吹吹打打热闹起来。
快过年了,不少人家都选择年底办喜事,也算新年添一份喜庆,元瑶也想沾沾喜,于是早早就让人把大红灯笼全都挂了起来,大门敞开,扫干净了门前雪。
院子里的人脚步都不自觉加快,今天能吃上喜糖,再过两日就能回家过年,可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吗?
元瑶站在院子里看着树上的雪和红彤彤的柿子心情也好了一点,转头问:“四小姐呢,还在闹脾气?”
云雀不敢隐瞒:“昨天晚上喝了点粥现在还睡着。”
元瑶叹气,到底心软:“我去看看。”
这回元荔乖了,的确在家中,不过也气狠了,躺在床上睡着还气鼓鼓的,眼角挂着一丝泪痕。
元瑶坐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虽心疼但不后悔。
是她的错,让四妹缺了管教,这冰天雪地就敢往出跑,以后还不知要闯多大的祸。
元瑶叹了口气给她掖了掖被角,却不料下一瞬忽然听见元荔说了句梦话:“姐夫……”
元瑶的手倏然就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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