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每天都在恐婚 第128节(2 / 2)
闻言,沈曜接过他递来的册子,瞳孔微微放大,越看便越觉得心惊。
他竟然将这样重要的事告诉自己
“如你所见,十年前官盐私运一案并非普通的贪污受贿。”祁朔缓缓道,“它所联系之物关于大丰命脉。”
“公爷”沈曜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看着这一页薄纸上记载的或许会使朝堂动荡不安的种种事件,捏住纸页边缘的手指逐渐收拢。
见他犹疑,祁朔索性不再兜圈子:“你与谨川同年科考,他很欣赏你,而我,也是惜才之人。”
简单的一句话,却蕴含了眼前之人对自己的信任。
可他何德何能。
沈曜只觉手头薄纸像是有千钧之重,他深吸一口气,再抬眸,温润的眼底尽是坚毅:“寂之,任凭公爷吩咐。”
得到想要的回答,祁朔敛目弯唇,低垂的眸中深邃不明:“注意大理寺少卿。”
沈曜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是。”
他们又谈了许久,等沈曜再次踏出国公府大门时,心境已然同方才来时全然不同。
从前他对传闻中辅国公的印象除了用兵出奇便是心狠手辣,奚蕊嫁给他初时,自己曾一度为她担忧。
可现在却发现,祁朔此人同一般只会打仗的武将不同,也同那些倚仗权势,贪图享乐的侯爵大相径庭。
在他身上,沈曜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文韬武略,出将入相。
“沈大人!”
就在沈曜沉思之际,忽觉身侧一阵飓风刮过,整个人差点没能站稳,还是身侧的德元将他扶了一把。
“我没事。”沈曜站稳身子,顺着方才弄出这番动静的人望去,却只能望到一抹消失在转角的红色衣袂。
“”
这般张扬之人,他大抵知道是谁了。
德元带有歉意道:“沈大人莫怪,小季大人素常不拘惯了,怕是有所冲撞”
沈曜微微一笑,再次拱手以礼:“在下明白,德管家便送到这里罢。”
砰——
书房的门被一道大力撞开,祁朔下意识眯眼,便见着一抹红瞬移到了自己跟前。
“祁玄羿!”pao pao
男子裹挟浓重怒意的声音穿透窗台伶仃,惹得外围巡视的护卫队都忍不住颤了几颤。
嘶,谁敢这般直呼公爷名讳?
“何事?”
祁朔轻挑眉尾,单手支着下颚,云淡风轻的模样同身前怒气冲冲的季北庭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是不是嫌命太长?”季北庭咬紧后槽牙,啪的一声,撑在桌案上的手背暴起条条青筋,“以血为引你当真觉得自己死里逃生一回,便死不了了吗?!”
而且还一言不发地便去了北境,甚至都未告知他一声,他祁朔到底将自己置于何地?!
“事急从权。”祁朔淡淡道,“我心里有数。”
季北庭气笑了,忽地一拳朝他胸口挥去:“有数?”
祁朔没躲,只是闷哼一声,顿觉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随即鲜血便从唇角溢了出来。
他敛眸,修长分明的骨节轻轻摩挲过唇角血迹,神情依旧从容无波。
可另一边的季北庭见状,却气得骂出来脏话,连带着声音都在颤抖:“你他娘的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从前的他哪里受不住自己这样一拳?
他烦躁地扒拉了两把垂到身前的发丝,开始在室内来回踱步:“苗疆巫蛊我是不懂,可有多危险我却是知道的,你能在那般困境逃离升天本就现在还搞这一出以血入药去救大理寺卿”
“我知你不愿让你家小夫人忧虑,可你便想让她守寡吗?”
祁朔指腹压着突突直跳太阳穴:“谨川。”
“你别叫我!”絮絮叨叨的季北庭像是一点即燃,他愤懑继续,“我真的是”
啪嗒——
猝不及防的瓷器碎裂声音在此时格外突兀,室内二人下意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奚蕊眼尾通红,手持托盘的指尖战栗不止,浅色剔透的瞳仁中混杂着难以置信。
她红唇嗫喏,像是极其艰难地从喉间挤出了音节:“他说的是真的吗?”
“新岁夷愉。”
她想起来了, 昨晚冲向他时,那微乎其微的摇晃,以及透过昏黄火烛那若隐若现的倦怠。
她以为是他奔波劳累, 却不曾想还有这样一番缘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