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孕太子妃 第6节(1 / 3)
颊边忽然一阵刺痛掠过,却是何贵妃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又气又急,连护甲都忘了摘,好在血痕不重,只略微擦破了点皮。
何贵妃指着他厉声道:“你是本宫的孩儿,怎能为一个女子要死要生?亏你还想同你大哥争竞,若皇后看到此番景象,梦里都能笑醒了。”
言毕却又放柔语气,“瑞儿,京城闺秀不知凡几,论美貌,何妙瑛既非其中最出色的一个,性情也登不得大雅之堂,你且多等几日,母亲定会为你择一桩门当户对的妻房,保证能令你心满意足,连太子都得眼馋心热。”
李天瑞垂眸,“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母亲若真替儿子着想,以后便少理会这些罢。”
说完,便借口回书房温书,匆匆离了此地。
何贵妃唯有苦笑,儿大不由娘,她今日才算真正体会。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曾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等太子被废,瑞儿成为储君,他才会发觉,眼前的世界有多么辽阔。别说一个何妙瑛,便是十个,也抵不上权力的吸引力大。
晚间敬献帝过来,见爱妃头戴抹额,眉尖若蹙,心里已猜出几分,“想是瑞儿又惹你生气了?”
何贵妃叹道:“瑞儿到底年纪尚轻,不及太子体贴懂事。”
她从不在敬献帝面前说太子坏话,更不会鼓动怂恿他废太子,那未免太过冒险。何贵妃深知,女人要征服一个男人,只能潜移默化地去影响他。
因此,何贵妃夸太子的次数比谁都多,举凡太子立下功绩,何贵妃总是第一个到皇帝跟前歌功颂德,而她这样做的后果,自然让敬献帝对太子愈发提防。
太子做得越好,越显出他这位父皇的无用。而今天下升平,只需要一个守成之君足矣。敬献帝看着长子日益壮大,反而感到深深畏惧,帝王的疑心病向来是最重的,若太子哪日等来不耐烦了,会否亲自将他从王座赶下?当年太宗皇帝就是这么干的。
相反,瑞儿在何贵妃嘴里越是顽皮、越不成器,敬献帝反而越钟爱他,不如此,又怎么牵制太子?
他不能眼看着自己落得高祖皇帝晚年那般凄凉处境,在那之前,他得想出一个妥善的主意才好。
何贵妃如往常般上完眼药,不再多舌,只含笑道:“听闻陛下为庆贺太后寿辰,请了各家命妇及贵女前来赴宴?当真是好大的排场。”
敬献帝道:“母后最喜欢热闹,朕自当成全,你也是最讲孝心的,不知这回准备了什么新奇礼品?”
何贵妃叹道:“别提这个了,妾前几日本得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想着为母后贺寿,哪知太子妃偶然瞧见,张嘴便要了去,她一口一个姑母地唤着,妾也不好不允她。”
敬献帝诧道:“那何家女竟这样惫懒?”
晚辈新婚,做长辈的赏些礼物是常事,如何妙瑛这样狮子大开口却罕有。敬献帝只在大婚当日见了新媳妇一面,亦未知性情如何,如今瞧来,似乎品行不怎么好。
何贵妃倒是宽宏大量,“她小孩儿家的,玩心重也难免,只是太后那边您可等帮臣妾说说好话,别误会了才好。”
自然知道这话会原封不动传到慈宁宫里——可比她亲自去找皇太后告状的强。
何妙瑛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想跟她斗,未免还嫩着呢。
转眼已是太后寿辰,何苗兴冲冲地挑拣裁缝送来的衣裳,得从中选出一件足够中庸而又不至于泯然众人的。太华丽容易引得长辈不喜,太俭朴亦有失身份,怎么平衡倒是门学问呢。
太子早已装束完毕,男人的衣裳挑来挑去就那么几件,太子也只是从石青织锦直裰换成宝蓝织锦直裰,再配上一条朱红色腰带,端的是玉树临风,清雅无端。
他看何苗这样兴兴头头,却有些纳罕,“你很想去?”
何苗点头,自从进了一回宫,她对于应酬这件事倒不怎么抵触了——毕竟是个领赏赐的大好机会呢。皇后跟贵妃都能一掷千金,太后娘娘肯定也不比她们差。
太子:……他怀疑娶进门的不是个活人,而是只吞金兽。
何苗总算化好了妆面,发髻也端端正正盘起,唯独一样不好,头上的首饰未免太重了些,都快赶上新嫁娘了。
当然为了即将得到的赏赐,何苗很愿意忍一忍。
夫妻俩上了软轿,一路上何苗都用手捧着金线织就的发冠,太子则帮她按着肩膀,免得她一个晃荡栽倒下去。
慈宁宫前乌泱泱全是贺客,有些是她听太子说起过的,有些则完全不识。当然窦氏那对母女何苗化成灰也认得。
何妙容同样一眼瞧见了她,可懒得上来招呼,有个当太子妃的姐姐对旁人或许风光无限,可对她却意味着深深耻辱。
尤其当她发觉二殿下也在搜寻何妙瑛身影后。
好容易发觉何苗所在,李天瑞立刻便要上前,却在看清大哥的脸后,硬生生被阻住脚步。
倘若说太子从前的表情只是严肃,此刻则是森冷,他像一只捕到猎物的兽,固执地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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